“凶器应是女子所用的金钗。”书墨说道:“昨夜少爷凌晨方睡,临睡前曾嘱咐我等不得打扰,是以今早少爷并没有如往日一般早起,属下等也并未起疑,直到将近中午,少爷仍旧没有动静,属下等觉察有异,破门而入,不料少爷已被害多时。”
书墨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一半是伤心,一半是怕。
主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害,他们休想逃得过责难,死已经是最轻的了,只求别连累家小。
书墨选择告知周泰,便是想着借周泰身为知府的力量,趁着永靖侯还未到达永州府,先将此案给破了,将凶手给抓了,既可以给布政使大人一个交代,也可以避过永靖侯,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是撞到了永靖侯手里!
如今他们只得想尽办法描补。
永靖侯一边查看梁斌的手,一边淡声问道:“你缘何知晓凶器是女子所用金钗?凶器现在何处?你可是知道凶手是何人?”
书墨眼见着永靖侯将主子的右手拿起查看,心不由得绷紧,目光仅仅的盯着,“属下此前查检过少爷身上的伤,除却胸口的伤口,再无他处,且在伤口内发现了半截金钗,是以确定凶器便是金钗。”
“那半截金钗在何处?”周泰问道。
“在此。”书墨回身端来一个托盘,上面铺着白布,白布上面放着寸许钗尖。
周泰拿过来与伤口比划,确实是相吻合,确系凶器无疑,便问:“金钗的另一半呢?你又可知此釵属于何人,凶手是何人?”
“此釵,若无意外,应是林姑娘的物件,”书墨道:“至于另一半金钗,属下寻遍整个书房,却义无踪迹,应是被凶手带走了。”
周泰惊讶:“林姑娘可是林家此前献给梁少爷的养女?”
永靖侯耳朵一动,原来,那女人竟是林家的养女吗?
“正是。”书墨道。
“她现在何处?”周泰急切的问道。
既然这金钗是林姑娘的,那凶手很有可能是她。
那小姑娘周泰也见过,毕竟当日陪着梁斌一起前往林家做客的,便是他。
当时初见那小姑娘,周泰也是惊讶至极,万没想到林家竟然藏着这等倾城绝色。
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在永州府担任知府多年,林家竟然从未想过要将此等绝色献给他,却专门送到梁斌面前。
固然梁斌出身比他好,人也比他年轻英俊,可他已是知府,梁斌尚还是举人,未曾进京参加会试,未有官身,不过是仗着布政使大人的威风罢了。
更何况梁斌还有那等癖好,这等绝色送到他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周泰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跟梁斌争抢,只可惜了那小姑娘,万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将梁斌杀了?
莫非是梁斌对其下手,其不堪其辱,愤而出手?
可,周泰看了一眼床上的梁斌,他虽然不是仵作,但办案多年却也能看得出来,梁斌这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