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洙赫发来消息的时候赵行欢正裹着毯子在家里看电影,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洙赫:在哪儿呢?
她懒洋洋地回复:“你猜。”
李洙赫:在家。
李洙赫:我妈生病住院了。
她瞪眼,飞速敲字:“阿姨怎么了?什么病?严重吗?”
李洙赫:年纪大了,高血压。
不是绝症,她松了口气。回复:“你怎么不早说。”
李洙赫:你前几天生日,不想跟你说。
她问在哪家医院,他发了地址给她,是首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特种医疗中心。
电影被她关了,她简单收拾了下,穿戴整齐,驱车前往医院,中途在商店了买了份水果篮、低脂牛奶。
这家医院赵行欢曾来过,探望权至龙的时候,但上回她去的是新区,李洙赫妈妈住的是旧区,两个区位隔着几条七拐八弯的巷子。赵行欢给李洙赫打了电话,说自己找不到路了。
李洙赫倒也没多惊讶,语气含笑:“被困在哪个巷子了?”
赵行欢坐在车里,看了眼四周,找到标志性建筑。“西门这边,需要您的救援。”
权至龙停好车,进到巷子的时候,赵行欢正背对着他,举着把红伞,站在一家药房门口的不远处,一动不动,跟一只黑狗大眼瞪小眼。
他目光在她和狗狗之间扫了两个来回。“怎么还跟一只狗对峙上了?”
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赵行欢见着他不尴尬,将过去的视作过眼云烟,杏眼瞪他。“你把这小黑解决了,我就不计较你的冷嘲热讽。”这狗一直跟着她,她赶都赶不跑,车子又开不进来,她只能提着东西在这等李洙赫。
她瞪人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流露几分娇嗔。权至龙戏谑着说:“怕狗?”
“它一点都不可爱。”傻不愣登地盯着她。
权至龙看一眼黑狗。“人家多可爱。”
赵行欢催他:“快点。”她对狗毛的过敏程度比较轻,不像香蕉、猫毛那样反应强烈。
权至龙熟稔地对着小黑狗说:“小黑,过来。”
小黑盯他半晌,又默默地看赵行欢半晌,摇着尾巴几步跑到他面前。赵行欢目露惊愕。
“回去吧。”权至龙蹲下身,爱怜地揉了揉小黑的脑袋。
小黑竟竟然很听话,转身就往回跑,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你还懂‘狗语’?”赵行欢不敢置信。
权至龙接话:“刚学的。”
赵行欢评价:“你这是上火箭班了吧。”
权至龙被逗笑。
之前在这住院的时候,他见过小黑两次,喂了它炸热肠,小家伙就对他有了印象。
他随口问过护工,小黑是不是流浪狗,护工说不是,是附近一家居民家养的宠物,但自从主人去世后,它就成了无人看管的小黑,很温柔听话,只是不肯接受流浪猫狗救助中心的支援,每天都在附近徘徊寻找主人的身影,平日靠街坊邻居和路人的救济度日。
李洙赫撑着伞从医院出来,瞧见赵行欢、权至龙,笑着誒了声。“巧了,你俩赶一趟了。”
原本昨天权至龙就打算来看望李洙赫的母亲,但他最近忙着组合的回归曲,虽然bigbang大限将至,但作为队长,不到最后一刻,他仍不放弃。今天暂时忙完了,就过来探望住院的老人家了。
赵行欢使唤李洙赫:“拿东西。”
李洙赫听话地将她旁边的低脂牛奶提起,她则拿着小巧精贵的水果篮。二人往里走,七拐八绕,权至龙跟在他们身后,撑着把黑色的伞。
李洙赫看一眼赵行欢头顶的红伞。“你这种撑红伞的漂亮女孩,下雨天容易招鬼。”
赵行欢没被他吓到,反而微笑:“谢谢你对我颜值的肯定。”
李洙赫笑了声。权至龙无声地笑。毛毛细雨中,三人终于到了这家医院旧区的门口。如今疫情虽不如最初那般严重,但仍未消失,这一片区住的病人相对来说很少,除了进来的交通不便,但环境、设施跟新区没区别,李洙赫就索性安排母亲住这。
大厅的护工给他们三人消了毒,测了体温,做了进院登记,才让他们进去。
他们乘电梯直达六楼,这一层仍有医护人员做消毒检测。认出他们的身份,丝毫不惊讶。
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过来,戴着口罩和医生帽,露出的一双眼睛清亮逼人。
李洙赫喊了声怒那。
孙青蓝与李洙赫十几年前做过邻居,剑桥大学临床神经科学博士毕业,在首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特种医疗中心工作八年有余。李洙赫对她介绍:“这是行欢。这是至龙,你之前见过的。”
权至龙对这位医学女博士很尊敬,客客气气地问好:“有一阵子不见了,怒那。”
孙青蓝看他。“你气色看起来很差,平时多注意休息。”
权至龙笑着点点头。
李洙赫对赵行欢介绍:“行欢,这是孙青蓝医生。”
赵行欢笑着问好:“您好,欧尼。”
“你应该叫她‘阿姨’。”李洙赫故意调笑。
81年的孙青蓝翻了个白眼。赵行欢对李洙赫道:“照你这么算,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叔叔。”
众人笑出声。
赵行欢看着孙青蓝,笑着说:“漂亮女生当然要叫欧尼了。”
“知道行欢为什么比你红吗?”孙青蓝对李洙赫说:“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哪像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