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佩尔抓住的泰格懵了一瞬:“……你干什么?”
赫佩尔没有回他,她一口气飞上了红土大陆。但她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上飞着,直到可以完整的看见玛丽乔亚的全貌。
……
她迟疑的,一点点听了过去,边听边回答了泰格的问题。
“当然是帮你啊。”
赫佩尔带着泰格落回了红土大陆的顶部,她松开爪子,解除了兽化,用手背蹭了两下眼睛:“……啧,这地方吵到我了。”
回到地面后,泰格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他爬红土大陆爬了快一天,肩膀都要僵了。
泰格有五米多高,所以尽管赫佩尔从一米四几长到了两米多,但在他看来,这丫头不过就是从一个超级小不点长成了一个小不点而已。
变化不大。
小鬼就是小鬼,这个时间应该回家睡觉,而不是跟他一起胡闹。
“你该回去了。”
赫佩尔停下揉眼睛的手,抬头瞪向泰格:“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哭吧?”
她指着自己不自觉收缩的瞳孔:“我只是看到了太多浮影,被吵到了眼睛。”
而且一直嗡嗡嗡的嚷个不停,偏偏还听不清在说什么,吵得她头都要大了。
因为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所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赫佩尔,心情差极了。
她没好气的一脚踹在了泰格的腿上,当然,并没有用什么力:“说吧,你是来干嘛的,让我看看咱俩有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缘分。”
被踹的泰格拎着赫佩尔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像扔猫一样,把赫佩尔扔向了红土大陆的边缘。
“我记得你是海军的孩子,别跟着我。”
可惜泰格并没有成功的把这只猫扔下去。
赫佩尔扣住他的手腕吊在空中,虚着眼睛看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泰格:……
他叹了口气,也不去管她了,就这么带着只难缠的猫头鹰向玛丽乔亚走去。
“我的同胞们在玛丽乔亚过着地狱般的日子,我要去救他们。”
原来如此,是去救人,不是去shā • rén。
只是劫狱的话,或许他们今天不用死。
赫佩尔眨眨眼,补充道:“是我们。”
“……你可以不掺和进来的,我只是鱼人。”
“如果我会觉得鱼人就该死,那五年前也不会去救你。”
赫佩尔看着无需她指路,就自己踏向地牢所在方向的泰格,突然噤了声。
她松开手,落回地面,跟在泰格身后沉默的走了几步。
赫佩尔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盯着泰格的背影在心里念叨起来:
泰格啊泰格,你可是鱼人啊,你怎么可以对玛丽乔亚地牢的位置这么了解,这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吧。
是曾经做过天龙人的奴隶吗?
如果是的话,那是在被送到北海之前,还是从北海逃走之后发生的事?
赫佩尔凝神听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泰格并不弱,应该说,泰格远远强于大多数人。
所以这么强的泰格,为什么会被他一巴掌就能拍死的人贩子抓住。
回忆起曾经被装在铁笼里浑身无力的泰格,和曾经变成布娃娃,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赫佩尔再次烦躁的啧了一声。
她停下脚步,看着不停前进的泰格发了会呆。
“喂,泰格,你走错路了。”
“不可能。”
泰格想都没想的反驳了赫佩尔,然后下一秒,他就被一言不合抓起他就飞的赫佩尔再次带上了半空。
“我说走错就是走错了,照你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我知道更近更稳妥的路。”
猫头鹰借着夜色在空中无声的滑行着:“听说过闪电战么。”
“就这么死掉太可惜了,我还没见你笑过。跟我做个交易吧,费舍尔·泰格。”
.
没有人胆敢冒犯天龙人。
这是一条已经深入人心的认知。
所以玛丽乔亚的守卫,几乎是形同虚设的。
此乃傲慢。
但这份傲慢对入侵者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坏事。
渊早早的就被放了出来,它悄无声息的在地面铺开,拱卫着直奔地牢而去的两个人。
因为被赫佩尔赠予了飞羽,所以踩在渊身上的泰格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看着被黑色吞没后一动不动的侍卫,一时心情复杂。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被渊用黑色覆盖住的两个人快速的移动着,因为几乎已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所以监视电话虫完全捕捉不到画面。
在大逃亡开始之前,可不能提前惊动敌人啊。
.
史黛拉已经死了。
史黛拉已经死了,泰佐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他躺在属于自己的监牢里,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墙上连接着自己锁链的铁环。
他已经做了七年的奴隶。
好像都快要习惯了。
隔壁牢房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泰佐洛偏头看过去。
那是个因为眼睛颜色好看,所以被挖走眼睛的女人。
但泰佐洛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早就不会因为看见这种事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这些事每天都在发生。
好像真的开始习惯了。
只是被挖走眼睛而已,不是还活着么,虽然他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还活着呢,明明每一天都是地狱。
为什么是他活着。
而不是史黛拉呢。
地牢是没有光的,天龙人不会给奴隶多余的东西。
所以兀自发呆的泰佐洛,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有人站在他隔壁牢房的外面。
直到那个人自己出声。
“……艾比?”
被惊动的泰佐洛猛的坐起,脖子与四肢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