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卡普家之后,赫佩尔又趁着夜色在马林福德各地转了一圈。
文件袋里贴着其他颜色便利贴的“传单”也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变少,转交到了不同人的手里。
在路过海军宿舍的时候,赫佩尔往里看了一眼。
鼯鼠因为要参与这次的围剿行动,所以提前从g1基地转到了本部待命,他仍旧暂住在当年那个他尚且是大佐军衔时分配的宿舍,而不是新选一个中将级别的独栋。
赫佩尔踟躇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就让他们福尔夏特见吧。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以至于这份了解反而变成了桎梏。
不能让鼯鼠知道自己在马林福德。
赫佩尔最后又盯着早已没有亮灯的区域看了一会,晚风吹起赫佩尔披散的头发,像是想将她推向相反的方向。
马林福德是春岛,气候温和的同时,连带着风也温柔许多,完全没有伟大航路那狂暴的气息。
赫佩尔站在这温柔的风里发了会呆,她现在其实并没有什么太糟糕的情绪,正相反,她现在平静的很,似乎与家人刀剑相向并不是什么需要难过的事。
在发完最后一份“传单”之后,赫佩尔踏着月色走向了她的临时落脚处。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多,大多数人已经归家,有零星的灯光点缀在城市之中,与之前不同,现在进入梦乡的反而变成了大多数。
远远的,赫佩尔就看见库赞的卧室也亮着朦胧的光,在一片黑暗之中格外显眼。那窗户大开着,像是专门为赫佩尔留下的归家路,等待着她回去。
猫头鹰盯着那扇窗户看了一会,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像是被灯光抚平,她笑着跃了上去,轻巧的翻进了屋里。
赫佩尔走的时候只是背着一个背包,可回来的时候却拿着一把长刀。
库赞放下手里的书,他似乎也是刚洗完澡不久,那个浴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半靠在床头,对着那把刀挑起了眉,“哪来的?”
赫佩尔将她空了一半的背包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拿起那把长刀展示给库赞看,“年初的时候让人帮忙收的。原本是给家里小孩准备的生日礼物,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要先用几天了。”
那把刀比寻常的刀剑要长得多,刀鞘上依次排列着“十”字形状的花纹,并绑有红色的绳状剑穗。赫佩尔没有将刀□□,她带着刀鞘一起在手里挽了个花,“妖刀鬼泣,是个蛮凶的小家伙,跟我家的小崽子很搭。”
赫佩尔虽然会用刀剑,但其实她更擅长的是拳脚功夫,配合上她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果实能力,整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为什么要用刀?”库赞感到奇怪,“这把刀并不会提升你的实力。”
“哦,因为我弄到了这次围剿行动的名单,然后发现大家似乎都是用刀的好手。三个一刀流,一个二刀流,一个十刀流,就连波鲁萨利诺也有一把光剑,所以我总觉得,没有刀的我就像是输了一样。”
赫佩尔将鬼泣立在了墙角,“不过它对我来说,可能会更接近魔杖?毕竟我是个远程师嘛。”
这奇奇怪怪的理由奇迹般的说服了库赞,他居然已经不会再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两个人都不再关注那个“魔杖”,而是说起了别的事。
“这个要过生日的小鬼,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说错话的吗?”
“不,是另一个。”赫佩尔打开了库赞的衣柜,打算挑一件看着顺眼的当居家服。
“唔,小小姐口中的家里的小孩,好像很多的样子?”
赫佩尔拿出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将它从衣挂上取了下来,“我也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我身边的小孩子一年比一年多,而且这些小鬼也一年比一年更……乐观?天真?活泼?”
猫头鹰一连用了三个词,试图将那种精神状态描述出来,但显然这疑惑的语气将她的不确定暴露得很彻底——她并不觉得这几个词有多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