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手中是已经冷却的茶水,他看着褐色的茶水倒映出来的自己。
然而身为契约之神,钟离知道这是违约的。
但是他也确信契约并未被触动。
令亣做了什么?
她用什么手段欺瞒了规则,欺瞒了身为契约之神的他?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令亣确实没有违背契约。
正如温迪所说,兴许它确实对令亣无可奈何,但同时又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令亣所忘记的记忆范围他和它都不知晓。
如果当时的令亣交付的筹码‘多’出来了呢?
它要令亣忘记的是某件事,而并不愿意与它谈判的令亣忘记的可能是包含那件事在内的更多的事,而眼前的笔记本兴许只是单纯不属于那件事,这才没有触动契约本身。
钟离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也想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令亣。
“现在只能确定这本笔记本并没有对契约本身产生威胁,但我们都不知道在商定好契约后你到底留下了多少线索,也就不能确定其他线索会不会成为违约的事实。”
看着令亣那认真的脸钟离心底忽而一松:“罢了,即便我说得再多你也会去寻找真相。你所得到的每一条线索都是危险的,所以我希望你在得到所有关于曾经的你的线索的时候谨慎小心,在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进行下一步。”
“身为契约之神我会惩罚所有违约之人,但我并不想你会成为被我惩罚之人。”
令亣长吁一口气,警报解除了。
“放心放心,所有的事都会过了你的眼再行动。”
“契约本身就是严肃的事,不要中这样散漫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
“老爷子别这么严肃嘛,不是还有我看着吗?有我有老爷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嬉皮笑脸的温迪,即便知道在大事上他不会掉链子,但钟离却因为他也参与进来才担忧。
他比温迪更了解令亣的疯狂。
疯狂加自由,那可是灾难。
虽说要印证笔记本上的事,但无论是钟离还是温迪,乃至令亣自己都知道急不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开始做,笔记本确实重要,但她的店铺也很重要。
即便要去须弥她也需要规划好店铺圣遗物的售卖,保证她离开期间货源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