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竹井泽一在度假村和毛利小五郎他们汇合的时候,柯南发现他把自己裹得更加密不漏风冷。
青年纤细的身躯被裹在黑色的外套里,长衣长裤把他每一寸皮肤都藏得严严实实。他依旧戴着口罩和围巾,大半张脸藏在围巾里。
当他伸出手的时候,柯南发现他甚至带上了黑色的手套。
柯南心中腾起诡异的想法。如果说一身黑是组织的标志的话,竹井泽一一定是资深成员。
竹井泽一当然不知道柯南在想什么,他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安室透,心中纳闷,低头问:“怎么没有看见安室先生。”
柯南回答:“他去办入住手续了。竹井哥哥,你今天穿得好像有点……多。”
竹井泽一说:“我怕冷。”
柯南神色怀疑,低声问:“竹井哥哥是怕被组织的人看见吗?”他们站的位置比较偏,其他人都在另一边,注意力没有放在这。
这是柯南第一次在竹井泽一面前表示自己知道组织的存在,但竹井泽一并没有如柯南想的那样因此惊讶,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柯南:“你想让我跟你们离开米花街,出来度假,恐怕不止是因为那个shā • rén犯吧。”
柯南一怔,竹井泽一蹲下身和他对视,墨镜遮挡眼睛,柯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说了实话:“我和灰原,在米花街附近看见了琴酒。”
竹井泽一哼了一声,柯南停住,似乎察觉了什么,惊讶地问:“你也看见了琴酒?还是说……”
竹井泽一的余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下,发现是安室透在朝这边走来。
他轻笑一声,身上属于黑暗的气息散发,阴沉沉地说:“琴酒找到了我。”
他的忽然变脸让柯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然后呢?”
“然后呢?”竹井泽一笑了,“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琴酒的关系啊。既然他都找到我了,又不打算杀我,那我当然是要跟他一起回组织的啊。”
柯南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理智告诉他,竹井泽一不可能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开枪,但是对方身上不怀好意的气息直冲他而来,甚至手都伸进了口袋,似乎是握住了枪。
柯南把手按在了自己的má • zuì手表上。
“你要回到组织?”安室透的声音从柯南的身后传来,带着凉意。
竹井泽一站起来身,与安室透对视,淡定地问:“你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波本。”
安室透阴沉着脸看着他,上下打量,他显然也注意到竹井泽一今天穿得格外有遮挡性,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不由有所猜测。
所以竹井是真的要回组织吗?就因为他和琴酒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即使叛逃也能像无事发生一样回去?
“我非常高兴。”安室透说。他扬起一抹假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他可不会让竹井就这么回到组织。
柯南站在他们两个之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竹井泽一指出,他绕过柯南,上前两步,靠近安室透,在他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苏格兰,没有死。”
安室透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很恐怖,他猛地伸手拽住了竹井泽一的领子:“你——”
“喂喂,你在干嘛!”无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安室透的动作,他像被烫到了一样火速松开手,往声音主人的方向看过去。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正常力度松手,竹井却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
“好好说话!”松田伸出去准备把安室透拉开的手悬在空中,他突然就哑巴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个老熟人。
两人相看无言,互相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你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的表情。
竹井泽一整理了一下被安室透拽得变形的领子,有点委屈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松田总算回过神,他急忙把竹井泽一从地上拉起来:“你还好吗?”
安室透听到这句话脸色忽然变得古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松田对哪个人这么关心,他伸出手,礼貌地自我介绍:“我是安室透,毛利先生的弟子,想必你就是竹井说要带过来的朋友吧。”
松田印象里,降谷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都是从警校出来的尖子生,松田多多少少猜到了降谷零现在在做什么,对这个新名字接受良好。
他随意地和安室透握了握手:“松田阵平,竹井的朋友兼邻居。”
安室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心底却泛起了嘀咕,为什么松田会和竹井是朋友?甚至还是邻居?他在前几天调查附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松田,难不成是知道竹井住在那所以才跟着搬过来的吗?
竹井泽一的咳嗽声让他们简短的交流结束。
松田回头,见竹井泽一弯腰咳嗽,皱起了眉头,问:“是不是那家伙想要打你?”
竹井泽一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有没有,安室先生应该只是情绪有点激动,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的错。”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刚好在安室透能勉强听到的范围,这句话听得他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