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灯光暧昧,站在其中的美人却丝毫不受沾染,少年时圆钝的眸子,褪去青涩后变成了形状幽媚的瑞凤眼,偏偏主人的气质温柔清隽,硬是将凤眼的媚气生生压下。
程益紧紧盯着他,心跳如鼓,难得有这样失控的时刻。
与一根筋的曾黎不同,程益从小早熟且冷心冷性,或许少年时他的确对容云倾动过心,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喜欢那个人。
现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无论时隔多久,只要见到这个人,他都会心动。
几分钟后,容云倾坐到包厢里,左边是沉默的容烈,右边是说个不停的曾黎,对面是翘着二郎腿的景皓以及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益。
除了他们几个以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应该是程益和曾黎带来的朋友。
再次见到容云倾,最兴奋的人当属曾黎了,嘴就一直没停过:“云倾,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
“这些年你在国外还过得……”
“容大少,认识一下。”一个容云倾不认识的青年向他举起酒杯,脸上堆满笑容,“我是王家的王斯栎,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容云倾大脑空白了一下,没想起来,只好尴尬地与人碰杯:“你好,幸会,叫我云倾就好。”
捕捉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茫然,容烈忍不住无声地笑。
哥哥真是……可爱到犯规。
王斯栎可没注意到,还以为美人当真还记得他,笑容越发灿烂,“云倾,那时候你可是所有人膜拜的学霸呀,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国外的名校了吧?”
叫“云倾”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在舌尖□□戏谑过一般,格外缠绵,令在场的几个男人直皱眉。
容云倾听得眉头一皱,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王斯栎有些不喜,简短地说:“我刚刚研究生毕业。”
“哇!”仿佛没发现容云倾的冷淡,王斯栎小小的眼睛努力瞪大,鼓掌捧场:“真不愧是我们的云倾,越来越厉害了!”
他还努力凑过来,似乎美人旁边的空气都要香一些,激动得面皮发红:“云倾是不是有什么学习秘诀啊,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呢?”
曾黎终于忍不住了,按着他的脸把人推开,“王斯栎,你平时说话也没这么恶心啊?”
“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是谁说云倾会长残的?”曾黎早就看王斯栎不顺眼,奈何两家差距不大再加上合作众多,不得不虚与委蛇。
但涉及到容云倾,他可无法容忍一丝一毫。
这个下流的家伙,是他们这辈人里玩得最花的,生冷不忌、男女不拘,有一次甚至同时玩一男一女,还邀请曾黎加入,差点没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样的垃圾,连出现在容云倾视线范围内都是罪孽。
王斯栎这人一向好色,虽然一旦得手了就很快失去新鲜感,但得手之前,为了美色,他可以忍受曾黎和他抬杠。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也听不见容云倾以外的人了。
他盯着容云倾,美人又清纯又暗含媚气,此刻微微蹙眉的模样,更是令他联想到自己的那些个小宠。
因为出身,他身上贵公子的气息,更让他多了一分不可攀折的贵气,让人越发想看看,当贵公子被打碎傲骨,会露出何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态。
脑中的幻想,让王斯栎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神智发昏:“嘿嘿……我的错我的错,像云倾这样的美人,分明是越长越漂亮,要是在古代,恐怕就像那些祸水一样,让人一看就想把他圈在床上,豢养起来……”
他出格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曾黎怀疑这货是成天磕助兴药终于把脑子给磕坏了,满脑子没有一点儿黄色以外的东西。
所有人还在震惊的时候,容烈已经像一头小豹一样扑了上去。
他将王斯栎扑倒在地,狠狠钳制住他的反抗,目光冷得吓人,一拳一拳照着男人的脸锤下去,拳拳到肉,光听声音都让人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