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来看了一会儿书,见天气很好,就和支魈玩踢毽子。
正踢得高兴,一脚踢高了,踢到了树上。
支魈说:“奴才马上去捡。”
奚容偏偏要自己爬树,“这么棵小树,我早就爬熟了,你别去,我来。”
那树的确早就爬熟了,从小就爬,现在长高了不少,这棵树就像越来越矮。
他正当年少,爬起树来手脚灵活,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上面,毽子也拿到了。
但是每每下来的时候都是一个难题。
支魈笑道:“奴才在树下接您。”
支魈从小就能接住奚容,如今身上的武功渐渐厉害了,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接住奚容。
奚容跳得特别的放心,跳下来的时候支魈立马接住了,甚至一点都没有重力冲击,这种安全感让奚容非常心安,拿着个毽子对着支魈笑,“我捡到了。”
他笑得很是开心,眼睛弯弯的在支魈怀里笑着,恍然间像梦里一般的,两个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旁若无人时,奚容也是这样笑。
可以任由他做什么。
支魈一瞬间有些恍惚,抱着的奚容的手慢慢收紧着,正当这时,突然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奚容转头一瞧,见金钟宝气冲冲的赶过来,而且伸手就要去扯他。
支魈连忙把奚容放下了,护在身后,冷冰冰的盯着金钟宝。
像一条主人身边伺机而动的恶犬。
奚容问:“你来干嘛?”
金钟宝简直起炸了,“我来干嘛?!你看看你自己在家干什么你!”
支魈那贱人是一天比一天的高,体格不是一般的好,虽然是个少年,但块头就是比奚容大很多。
奚容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皮肤水嫩得像嫩豆腐似的,整个人白得发光,肢体纤细又好看,如同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软软的特别乖特别纯真,手腕子那么纤细,男人一握就能握住,一点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在这么个角落里,深宅大院、是那家奴势力之内的东苑,旁边没有一个下人,就在这角落的树边抱了起来?
瞧着,是那贱人抱着奚容不放的,但奚容又是笑着,冷淡的问他来干嘛?
他干什么?
难道不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眉目传情吗?!
奚容说:“我干什么了?”
我不就是捡个毽子吗?
金钟宝简直要气晕,他真的不太好把话挑明,但是也不得不说了。
“你干什么了?你不看看你自己,在院子里和下贱的家奴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
支魈狭长的眼眸冷盯着金钟宝,他知道金钟宝在想什么,这个贱人能这么想,恐怕平日里没少想什么龌龊之事。
奚容却一脸懵,“金钟宝你是不是疯了?我爬树捡个毽子,支魈接着我怎么了?这么高的树我自己跳啊?!”奚容一提这就上了火,“你就是想见不得我好,就是想让摔死!好啊金钟宝,小时候你可厉害了,我爬树你不接我,我的书童接我你还打,现在在我奚家的地盘,你还想翻天了!”
“我.......”
金钟宝被堵得无话可说,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你,其实早就在下面接你,说那话都是逗你吓你的,你一直不叫我表哥,我这不想让你喊吗........”
奚容理都不想理他,拉着支魈的手就走,不想和他一起玩。
金钟宝本来被泄了气势,但一见奚容拉着支魈的手,眼睛又红了。
“去哪里?怎么还拉手了?”
奚容笑嘻嘻故意气他,和支魈拉手拉得更紧了,那可是十指相扣,“我们两从小就这么好,怎么着怎么着?就不和你玩!”
奚容的手指漂亮得像玉,支魈的手又大,手指头修长,拉起来都要把奚容的手包裹住了,肤色比奚容要深两个度,拉在一起更显得奚容的手娇嫩漂亮,仿佛要被家奴玷污了一样。
这深宅大院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奚容眼睛亮亮的,特别单纯,不知道被那下贱的家奴哄骗得什么样了,居然还和他牵手?
奚容可真是气死他的高手,金钟宝气得冒烟,连忙把人拦住,指着奚容的鼻子骂,“你可别给我犯混,你这狗奴才是个下贱坯子,把你哄得团团转呢,你还跟他好啊,他这狼虎一般的贱人,将来你要是娶了妻,他非得弄死你夫人!”
他觉得奚容还没到娶妻的年纪,但是必须要给他提个醒,他这样下去不行,居然和支魈那么好,这个狗奴才那眼睛很凶,仿佛奚容是他的似的。
奚容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我还没说亲呢。”
支魈突然间愣了一下。
金钟宝不提醒、他还没想到这些。
美丽的小少爷已经十五岁了,已经是说亲的年纪。
奚老爷是十七岁成婚的,还算是比较晚,也就是说奚容这两年可能就要成亲。
不久的将来,会有另外一个女人登堂入室,参与到少爷的人生吗?
那女人可以随时随地、名正言顺的占有漂亮的小少爷,他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而他,只是个小小的书童,将来因为女主人“不方便”,他可能只能每天在书房里陪着奚容念书。
他可爱美丽的小少爷,会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几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甚至无法想象。
他的眼眸缓缓垂下,冷冰冰的顺着这种情况想下去。
把他的未婚妻杀了就行。
猛然间抖了一下,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样,少爷可是要娶妻的,这是世家子弟必经之路。
而他同时又顺着这个思维在想可行性。
总有办法的。
而奚容和金钟宝争论不清,金钟宝比奚容知道得更多世家子、大家族终端隐秘之事。
金钟宝说:“现在没有,将来肯定有,我们金家多人的让你挑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家奴有资格上你的床吗?!”
他金家大房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除了他还有个庶子。
像奚容这样的身份,如果挑表亲,也只能挑他了。
门当户对、亲上加亲,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
奚容都被这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说什么家奴上床是什么意思,他都要被这话荤晕了。
怎么能说这种下三流的话。
奚容满脸通红,几乎要哭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不和你玩了!”
支魈连忙去哄他,“少爷别气了,我做了点心给你吃。”
他安静的垂下眼眸。
金钟宝刚刚的话又提醒了他。
前年奚家有个亲戚来走动,好像就说了这样一件事,说他们家小孩沉迷女色,当时奚奚老爷说让他把丫鬟都赶出去,配两个书童就好。
那个亲戚想来想去觉得可行,当时还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