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眉从城西回苏宅时,还是将呜圆一并带了走。
陆迟说起要去徽州府一趟,她担心小猫无人喂养,是以将它带走方便照顾,反正等陆迟回京前,若他想得起要回,她便还给他,想不起,她就一直养着。
绿桃抱着恢复活力的呜圆,不解问:“小姐,听您的意思,怎的好像陆公子此番去徽州不回来似的。”
“是吗?”
苏轻眉笑笑,敷衍略过话题。
陆迟正好要去五六日,算起来,前世成亲到这段时间,他也说与旧友相约信安郡,辗转相伴游徽州,在那突然恢复了记忆。
恰好徽州当时的贺知府是贬谪而来的京官,两方细细一聊,对上许多细节,知府信他,便同意替他修书给国公府阐明情形。
然后才有了陆迟身份昭然的一幕。
苏轻眉心知,等他成为世子,直接从徽州借道回京,可不就是不再回来。
“若是不回来,你不就能天天抱着呜圆吗?”
小丫鬟欣喜道:“对哦!”
苏轻眉心里轻松,但没绿桃那么没心没肺,她还得愁进项,自从买了铺面后,她手里就几乎不剩银子了。
……
马车驶达苏宅时还未入夜,苏轻眉看到前门处多了辆板车,后门守着数位仆从,心头陡然涌起不详的预感。
她若有所思地下车,仆从快步迎上来,为首是继母刘氏身边的得力助手范妈妈。
老太婆的表情满是得意讥讽,“大姑娘真是贵人事多,忙到天黑才回来。前院来了客,老爷急着叫你去迎接呢。”
苏轻眉将呜圆交给绿桃,淡声斥责:“家里来客,岂有让未出阁女儿招待的道理,范妈妈闲着找我,不如早些尽心前去伺候。”
范妈妈料得她嘴硬,冷笑抛出一句:“我看您也快出阁了。爱去不去,反正听说你那位外祖母都去了,在院儿里正撒泼闹着。”
什么?!
苏轻眉了解外祖母,在山上多年将心性磨的够能忍的了,如此竟会吵起来,除非出了关乎她的大事。
她猜到七八分,顾不得其他,辗转绕往前门主厅,穿过第一道垂花门和游廊,苏轻眉在厅门前缓步驻足,直至听清里头间断的喧闹内容。
“你们要是敢让眉儿嫁给刘贵那个混账东西,我拼了老命,也不叫你们好过。”
“老太太,你,你哪能这样说我,我哪里混账啦。”故作委屈的难听强调,想来是刘贵。
“你给我闭嘴!”
“岳母大人,当着慧娘面,你何必说难听的话,我不也是为了轻眉好,她如今这下等名声,有的嫁就不错了,刘贵是慧娘的侄子,知根知底,大她五岁懂得疼人,亲上加亲啊!”
“苏文安,你毁了我的女儿不够,还想毁我的孙女,你不就是以为刘贵好拿捏,想倾吞财物,你想的美,我不同意!”
“老太太,你咋就把人想得恁歹,你放一百个心,眉儿跟我,我刘贵担保有她好日子过!”
“就是,老太太您放心,我这侄子,品性最是纯良的。”
“你,你们!”
人多嘈杂,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冲着林琼英,想说服她,气的她捂着胸口,大喘连连。
苏轻眉再听不下去,急忙赶进门,扶住将将要倒地的外祖母,安抚道:“外祖母,您先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