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听错了。
失算了,这个小杀手是个变态,隐藏得太深了!让我学狗叫,我顶多可以唱学猫叫!
我的目光热烈地注视着他,通常,这样沉默地凝望一个人,对方一定会承受不住这种眼神杀。可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杀手,一定经历过很多刮骨刀似的目光。
所以我这种故作深沉的视线就很小儿科,毕竟我就像个功力存放地点,又不会用,没有杀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学狗叫?”
“我想听。”
“……”
不知道是他浪漫过敏,还是别有情趣。他和他的白月光喜欢干这种事情吗?这一瞬间,我开始了头脑风暴,想了很多,但我猜不透。
为什么我还在揣摩他,啧。
你说他羞辱我吧,他没有初中男学生的那种奚落和玩味,你甚至可以说他一本正经中带着丝丝期盼。
可能,就是他和白月光玩得很大胆。
野啊,宝贝儿。
我秦小娥能屈能伸,小命都在人家手上,区区一两声狗叫能难倒我?
我不仅能学狗叫,还能叫出个人风格。
清了清喉咙,我先是清脆地发出两声小奶狗的声音,随后声线压低,从短促的小狗叫变成大狗浑浊有力的低吠。
对声音的拿捏还挺像那么回事,这得归功于表姐夫家养的中华田园犬。
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喜的事情,这一次不用我细想,我很直白地感受到了眼前少年飞扬起的心情,尽管他的面色还是淡淡的。
楚应予握起了我的手,捏了捏掌心,又来揉我的脑袋和下巴。我配合地嗷呜一声,陪他玩这场三岁小孩的扮狗游戏。
手腕被拽起,冷风拂面,失去平衡的我扑到了少年的怀里。被他满怀搂住,像是很珍视我那样,我被抱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脸蛋被轻啄一下,这次我真的炸了,毫毛竖起,看到楚应予松懈自在地想要再亲,我睁圆眼睛,双手挡住了他的嘴巴。
“嘴下留人!”我惊恐又受宠若惊地喊着。
哦,天呐,捂住半张脸,少年的眉眼更为突出了,这双眼皮,这上翘的眼尾,却扑闪的睫毛,看得人心口痒痒。
在我总以为对他的脸已经免疫时,老天都要给我狠狠一锤。
颜狗是不可能心如止水的!
面面相觑,我对楚应予这个问题杀手的违和感达到了顶峰,排除了我那么多的胡思乱想,什么重生二周目,什么恋爱心跳游戏,什么攻略魔王……
只有替代品是最符合的,那么,我究竟像的是谁。
“我有问题。”
我都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究竟是像你的哪位白月光呢?温婉的淑女,活泼的妹妹,清冷的姨娘,热情的青梅,还是……”
“狗。”
“……”
“我的小白。”
“……”
像是怕我听不懂,还说了名字。
你是蜡笔小新吗?你的小白?不会吧不会吧,他的白月光是一条白色狗吗,一定是我哪里误解了。
整顿了心情,看他这么坦率的份上,我也不绕弯子,“我确实是替代品,但我不是像人,而是像你的小白狗是吗?”
“眼睛,神似。”
“……”
我怀疑他骂我,但我从这张脸上找不到证据。以前也没谁说我像狗啊,但你要说人和某些动物神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本来都做好了当一个虐心虐肺的爱情替代品,万万没想到是一条狗。
这下好了,所有想不通的地方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摸我脑袋,挠我下巴,顺抚脊背,多次幻视自己是宠物。
把自己带入成小狗,那不就很正常了。
对着宠物伙伴亲亲抱抱举高高,摁在澡盆里洗澡,投喂食物,各种体贴照顾……
是我年轻草率了,看不懂这古代少年杀手的脑回路,还是经历少。
我要是会抽烟,这大概就是我通宵抽一条华子都搞不明白的事情。我好歹也是如花似玉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说像什么天仙般的替代品,可怎么就是一条狗呢。
我想不通,以至于开始怀疑这个虚幻的世界。
我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是一条小白狗的替身。
造孽啊!
可能是看到我肉眼可见的萎了,楚应予捧起我的脸,简单地问。
“不高兴?”
“你当狗你高兴啊,我说你像大肥猪!”
“我不像肥猪。”
“……”
你大爷的!我和你讨论这个!
“我的小白很好。”
拨开他的手掌,我有些气,倒不是真的觉得被侮辱了,狗狗是很可爱啊,我也是狗派。
就是觉得之前想了那么多的自己像个智障!
气得冷战了一会儿,我又自己转回来,然后就看到了少年扬起的手。那只手正试图盘我的脑袋,被我抓包后,楚应予若无其事地放回去了。
这种犯贱想扯狗尾巴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联想到先前的信息,我整合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小白,是不是你小时候遇到海难,和你一起在岛上的狗?”
“嗯。”
“当年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