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应予又在看我了,他还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地盯。
将怀里睡着的来福抱紧了点,我的目光游弋一圈,就是不敢轻易去接对方的视线。
距离上次被挟持才过了一天,今晚我们还是在郊外凑合过,幸运的是找到了一间破茅屋。
实在顶不住这探照灯般的双眼,我说道:“不可以再把我当小白顺毛了,不能随便撸我的脑袋,挠我的下巴。对女孩子还是客气点比较好。”
“……”他的眉毛皱起来了。
“好吧,一时间很难戒断,一天一次!今天的次数已经用光了!”
他好像挺失望的。
想到某人肩头的伤,白天才换过纱布的,我关心地看向他,“现在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再换药?”
楚应予掰断手里的枯枝丢进火堆里,摇摇头,火光在他脸上忽闪,再精美的脸,没有表情的话,也有点阴森了。
“你上次跑,也是在破屋里。”
“……”
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我捏着怀里的狗爪子保证:“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的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进化了,对江湖与人性有了深刻的认识,我都选了你,肯定不会跑的。”至少目前是不会的!
“我不信。”
装都不装一下,楚应予就否认。收回扎在我身上的视线,他肯定地说道。
“小白看着好欺负,但也狡猾。”
“纠正一下,不是小白,是秦小娥,小娥!”
“……哦,你还没小白听话。”
“你!”
将我从他心里的小白变成一个人,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说楚应予那个时候能让我跑,除了本身不舒服,还有一点被我忽略了。
至少那时那刻,他对我是没有防备的,是信任的,然而我没有抓住,跑路了。
这么一想,这情节放在游戏里,我就是错过了一次猛加好感度的机会。
照我这个蹩脚的样子玩下去,在游戏里我可是会死翘翘的。
离开四方楼也有六七天了,江湖上没有什么大动静,我不禁开始往好处想。
“楚应予,梁仑好像没有将我的事情散播出来。”
“他只是想独吞仙客的内力。”
“哦。”
“闹到人尽皆知,对谁都没好处。”
“对你也没有?”
“来抢你的人多了,我会考虑别的方法。”
“……”我吞了下唾沫,小心求证:“什么方法?总不能是杀了我一了百了吧,我们可是朋友了哦!对朋友不能这样!”
“那该怎样。”
他还真想过解决我啊!
紧张地看向怀里的来福,我绞尽脑汁地想一些美好的词汇,急忙道:“朋友的话,应该做到平等、真诚、友好、互助!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绝对不伤害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我牺牲也是应该的吧。”
“……”什么逻辑啊!可是他说得好像也没错,放在影视漫画里,很多这种过命的交情!
“我可以为小白两肋插刀,你呢。”
“是秦小娥。”我可以□□两刀。
心里腹诽着,我发现这人真是有很强大的一套逻辑,江湖规矩好像是很重情谊,为了兄弟姐妹豁出去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面对他毫不隐瞒的样子,我也坦白地低声道:“我怕,我不敢,要是有人砍你,我哪里敢挡刀子。”
“就知道你不行,你比起小白还是差远了。”
“醒醒,你的小白是你自己干掉的!”
“但它没有跑,没有痛苦,躺在我怀里。”
“谢谢,我不想要这种待遇。”
既然他想要一个准确的方式,我也不要打哑谜,严肃地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假装自己是一个小学老师。
“楚应予同学,请听好。”
被我点名,少年迷茫地又看向我。
“养我,不对,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饲养宠物的关系,交往准则其实很简单,仔细听好。”
趁着他还没有用自己那套逻辑发言,我赶紧将要说的话给说出来,免得被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