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几日后,京城就传来消息。
平南侯谋逆,沈氏女下了大狱。
再接着,他听到的消息,便是沈柔死了,卫景朝为了她与弘亲王撕破脸。
他终究没能等来自己的婚礼。
如今,他听到这戏文,不知道心里该有多难受。
于逸恒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景朝没吭声,脸上神色淡淡,只眼底一抹怅然,没逃过于逸恒的眼。
一旁,陈善舟抹了把眼泪:“燕燕多好的姑娘啊,结果……天妒红颜啊!”
陈善舟的感触,比旁人都深些。大概是因为,真正的“江燕燕”是他看着长大的,世交家的女儿。
昔日里江家遭此大难,他恨不得咬下孟允章的肉,却不得不生生忍下,今日情景再现,怎能不泪流满面。
卫景朝声音冷然:“陈大人说的不对,是人祸,非天妒。”
他盯着楼下的戏台:“若非孟允章行恶,今日的江氏女,也该成婚生子,而非……”
陈善舟终于擦干了眼泪,不敢再听台下戏文,只叹口气,站起身道歉:“本来是说请景朝你们听戏的,只是我这……着实没法子听下去了,今儿先告辞,来日设宴宴请诸位,以作赔罪。”
没有人责怪他。
连于逸恒都道:“陈大人慢走,若有安排就叫我,我定及时赶到。”
陈善舟摆摆手,听到楼下一句唱词,又落了泪。
无奈,只得生生抹着眼泪出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戏文唱到齐王提亲,卫景朝豁然站起身,淡声道:“我有事,先走了。”
程越想阻拦,于逸恒先摆手:“走吧走吧,恕不远送。”
待他走后,于逸恒才跟程越解释了来龙去脉。
程越听后叹口气,感慨道:“长陵侯倒是难得的情深义重,沈氏女,可惜了。”
若是活着,能得这样一个夫婿,倒是一生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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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朝回到鹿鸣苑时,月色已半挂中天,园内一片寂静,只余蝉鸣和蟋蟀窸窣声。
沈柔已沐浴后躺在榻上,翻看手中的书,缓缓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