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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谢皇后娘娘。”

一行人往未央宫里走,这还是阿矜在宫变之后第一回来未央宫,未央宫的陈设已经bbzl全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依旧那么奢靡,依旧那么气派。阿矜跟着陆倾淮走到殿门前的时候,朝唐祝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非常识趣的止步了,站在门边,为他们掀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陆倾淮先进去的,回身看了一眼,没看见阿矜,当即开口叫了一声:“阿矜。”

阿矜在外头依稀听见陆倾淮叫自己的名字,刚开始还以为听错了,未曾想,接着又听见了一声,阿矜捏了捏拳,低着头掀开帘子进去:“奴婢在。”

“近身伺候。”陆倾淮命令道。

“是。”阿矜头更低了一些,有些心虚。

厉榛榛就站在陆倾淮身边,听着陆倾淮叫阿矜进来,吩咐她近身伺候,她只想冷笑。在未央宫里如此对这个贱婢,陆倾淮摆明了不想给她任何脸面。

跟着进到内殿,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各样的吃食,看着甚是丰盛,陆倾淮先坐下,厉榛榛随后坐下,接着就是小太监上来一样一样菜试毒,试完了之后,便开始正式用膳。

阿矜一边给陆倾淮布菜,一边又担心着,生怕陆倾淮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若是陆倾淮要做出格的事,他自己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倒霉的只会是无权无势的她。

厉榛榛看着阿矜给陆倾淮布菜,有些气不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到陆倾淮碗里,阿矜是极有眼力见的,看见厉榛榛伸筷子,就没有再夹了。没想到陆倾淮看了碗里的牛肉一眼,接着将手上的筷子放到桌上:“皇后,莫要逾矩了。”

厉榛榛拿着玉箸的手一顿,扫了一眼在场的下人,冷笑道:“逾矩?臣妾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不过是给皇上布菜而已,谈何逾矩?反倒是这个贱婢,处处逾矩,皇上是否太过偏纵了?”

在她未进宫之前,私下里见过陆倾淮几面,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以为陆倾淮就是这样的性子,得知自己要嫁给他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她爹爹经常说,厉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比起嫁给先帝那个糟老头子,陆倾淮无疑是比先帝好太多的选择,宫变之后,陆倾淮派人接她进宫,她以为,只要假以时日,陆倾淮会喜欢她的,毕竟他血气方刚,她亦是京城出了名的美貌。

未曾想到,就因为一个贱婢,陆倾淮竟然为了那个贱婢,将一直伺候她的嬷嬷还有贴身丫鬟做成了人彘,她也求过,陆倾淮全然不听,甚至,分封后宫那日也没来未央宫,她听闻,分封那日,那个贱婢留宿了临华殿,让她颜面尽失,她怎能不恨。

厉榛榛的后半句话是死死盯着阿矜说的,阿矜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能马上退出殿外去。

整个未央宫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得声音,所有奴才皆敛声屏气,生怕被殃及。

“噼里啪啦。”整桌的膳食被拂落在地,盘子,碗筷,酒bbzl樽落地碎掉,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矜来不及反应,膝盖先一步跪下,跟着众人一起求饶,“陛下息怒。”

阿矜跪在地上,只能看见陆倾淮和厉榛榛的足部,余光瞥见厉榛榛被陆倾淮按到桌上,大概是掐着脖子,厉榛榛的脚都来不及挣扎,蝶翅蓝凤凰纹的裙摆就晃动了两下,上头的凤凰纹像是要飞走了一样。阿矜只听见厉榛榛喉咙里气透不过来的声音,“咿咿唔唔”的,听着就难受得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厉君越今日联合众人上奏是谁搞的鬼。”

厉榛榛咿呀的声音越来越轻,脚上挣扎的动作开始本能地用力起来。阿矜看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莫名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厉榛榛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大抵陆倾淮已经放开她了,没一会儿厉榛榛就滑跪到桌下,阿矜微微抬眼看着厉榛榛惨白的脸,因着剧烈的咳嗽,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甚至算得上狰狞,跟方才矜贵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陆倾淮掐的明明是厉榛榛,阿矜却有一种在掐自己的错觉,大抵是觉得厉榛榛贵为皇后又是兵部尚书之女都逃不过,更何况她。

阿矜正想着,头顶就响起陆倾淮的声音:“今日之事,若是外传,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倾淮这话说的极随意,不像是在威胁,反而像是在告知,虽话里只有一个你,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包含在殿内的所有人。

陆倾淮错身往外走,阿矜连忙站起身,拿起架子上的紫貂大氅,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连理枝》,先婚后爱,甜文。

沈宝玲作为刑部尚书的嫡女,被陛下赐婚给了国子监司业江予夺。

传闻国子监司业,相貌出众,性子温文尔雅,如松如竹。

某次酒宴,沈宝玲隔着雨幕遥遥见过江予夺一面。少年穿着一身太师青官服,站在一群官员身边,丝毫不掩光芒,因着容貌好,反倒还有更胜一筹的意味。

沈宝玲正出神,甫一抬眼,就对上了江予夺的眼睛。

江予夺未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朝着沈宝玲行了一个礼。

——

成婚当日,江予夺用秤杆小心翼翼地挑起了沈宝玲的盖头。

因着喝了酒,江予夺的脸有些红。

“郎君。”沈宝玲有些羞怯地叫了一声江予夺。

——

沈宝玲原以为江予夺是个冷淡的性子,未曾想,相处之后才晓得,是个黏人的性子。

“娘子,今日下学早,给你带了几根糖葫芦。”

“娘子,京郊的桃花开了,可要去赏?”

“娘子……”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第二十三章

跟着陆倾淮一块走到外头,又下雪了,雪还不小,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来。许是方才就已经下了,未央宫的院子里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bbzl淡淡的白,阿矜看着,莫名生出一种凄凉之意。

阿矜不敢耽搁,快步走到陆倾淮的身后,将手上的紫貂大氅给陆倾淮披上。

“陛下,轿撵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唐祝上前道。

陆倾淮未应声,径直往雪地里走,身后拿着伞的小太监连忙撑开伞走到陆倾淮身后,上轿之后,陆倾淮一直斜靠在小几上,一句话也没说。陆倾淮不说话,阿矜自然也不会平白招惹他,跟鹌鹑一般缩在轿撵的一角。

陆倾淮的衣裳,已经脏了,白色尤为明显,上头沾着不知道什么菜的汤汁,应该是方才拂菜的时候沾上的,阿矜方才太过紧张了,以至于没注意,现在看着,甚是别扭。

“陛下,临华殿到了。”唐祝的声音传进轿子里。

陆倾淮下轿之后,未往临华殿走,而是径直去了汤池,汤池在夜里是时刻备着的,为的就是皇帝不定时要过去沐浴。陆倾淮一进去,就屏退了其他人,阿矜杵在原地,见陆倾淮抬手,上前给陆倾淮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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