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只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柯无忧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叹了气,笑道:“我知晓你是信任我,所以才没有防备我,既然信任了,就不应该对再我有所怀疑。走,瞧瞧世子去。”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够说什么,李擎肃着脸,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江宴的卧房前,门敞开着,江宴坐在桌前,正用布条缠裹手臂上的伤。
李擎躬身说道:“爷,属下把柯公子带过来,让她给您看一下伤吧。”随后抬眸看向江宴,看到他前手臂缠裹的布条,有些惊讶,莫不是被温小姐扎的?
“不必。”江宴凤眸凝着冷色,“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是……属下自作主张。”李擎如实回答。
柯无忧却笑嘻嘻地跨进门槛,完全无视江宴冷漠的神色,“真是不识好人心。”
“滚。”江宴冷声道。
“世子爷伤成这样,还是别勉强了,我给你看一下吧。”柯无忧叹气道,也不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大夫。
“无妨。”江宴凤眸淡淡睨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出去,只是刚出门口,砰一声,如玉山倾颓。
柯无忧蓦然遮住眼,不忍直视,随后又是两声啧啧感慨。
温庭姝与秋月从江宴的宅邸出来,便悄悄回了温府,闺楼静悄悄的,月已西斜。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要说的已经在回途的轿子中说完了,秋月伺候温庭姝匆匆洗漱一番,安排她躺上床之后,便自去睡了。
温庭姝躺在床上,想到今夜之事,脑子里一片混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随后又想到临去前遇到的陌生男子,若是他认出自己,将此事宣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可是她此刻又不觉得自己冤枉。君子有言,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然自己身为有夫之妇,却借着探视恩人之名深更半夜去一个男人府中,还与他共处一室,甚至还险些被他蛊惑,犯下错误,自己怎能算得上无辜?
温庭姝睁开眼睛,盯着帐顶痴痴地想着今夜种种,眼泪不由滑落了出去。
这一夜,温庭姝几乎一夜未合眼。
次晨,春花醒来,便去了温庭姝的内房,却见温庭姝怔怔地坐床沿上,眼睛有些红肿,“小姐,您今日怎起得这般早?”
温庭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道:“你既然起了,便帮我梳妆吧。”
春花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内心感到惊疑,伺候她梳洗完毕之后,秋月也醒来了,趁着空闲之时,春花把秋月拉到一没人的地方,问道:
“秋月,你可知晓小姐怎么了?她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一夜。”
秋月正揉着困倦的眼,闻言轻叹一声,也不好说实话,“我也不知晓,可能是因为姑爷的事吧。”顿了下,才道:“姑爷真不是人,竟然瞒着小姐养外室。”
“姑爷的确很过分。”春花点点头,难得与秋月统一战线。她原是极重规矩之人,原本她以为宋子卿克己复礼,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对他抱有极高的敬意,但经此一事之后,她对这姑爷也有了一些意见。
说起外室一事,春花又想起一事,她盯着秋月的脸,不高兴地问:“秋月,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晓姑爷在外头有女人,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