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一悲一喜看呆了的同僚们,也终于被木村的喊声唤醒了神智,纷纷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
长谷总算是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尴尬地收回保持着迈步姿势的腿,脸上染上了些许的薄红。
“不好意思啊诸位,是我弄错了。”长谷从手提包里,拿出那枚“炸弹”,展示给大家看,“这好像是一枚闹钟炸弹……”
只是个没有任何危险性的整蛊玩具,不是真的炸弹。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本来即将发生的一场血案,竟然会以这种闹剧的形式收场。
这也不怪大家没想到。
主要是那个炸弹犯,在警视厅早就臭名昭著了。他两次出手,每次都给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恐慌,而且一共炸死了十名警察。
只要是对这名炸弹犯的“丰功伟业”有所耳闻的,都免不了往最凶残的方向去揣度他的一举一动。
谁能想到,一向直接动真格的炸弹犯,竟然会设置这种耍人玩的把戏呢?
机动队和爆炸物处理组的成员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将东都火车站的所有红色外壳或者红色车头的列车全部都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
他们发现了几十枚假炸弹,有的是炸弹闹钟,有的是炸弹外形的整蛊玩具,把一众警察们弄得精神紧绷、心力憔悴。
东都火车站的搜查情况很快传到了警视厅这边。
警视厅。
松本管理官召开紧急会议。
公安部和刑事部的警察们都聚集在此。
松本管理官站在台前,严肃道。
“机动队在东都火车站,一共发现了十七枚假弹,并且这十七枚假弹被发现的位置,刚好可以连成一个英文字母‘f’,也是单词false的首字母。这是炸弹犯的挑衅,也是炸弹犯的暗示,他在告诉我们警方,东都火车站并不是第一枚炸弹的安装地点。”
“现在是上午九点整,距离第一枚炸弹的爆炸预告时间仅剩下三个小时,诸位有什么想法?”
乌丸熏看着屏幕上投影出来的十七枚,的确能够连成一个英文字母“f”。
但是,乌丸熏总觉得,这个“f”写得不太标准,最上面的一条横线左边太长,从竖线左边延伸出来了两枚假弹,而第二条横线又太短,仅仅只用了一个假弹来表示。
似乎是介于“f”和“t”之间的某种图案。
这到底是炸弹犯计算不准确而导致的误差,还是有意而为之?
若是有意而为之,炸弹犯又想要向警方传递什么讯息呢?
乌丸熏想不通,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萩原研二站在桌子上,盯着屏幕的方向沉思片刻:“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不要想的太复杂,直接从炸弹犯的最根本目的入手。”
炸弹犯最根本的目的?
乌丸熏一愣。
炸弹犯的目的就是报复警察,在炸死几个警察的同时,也要让警方的名誉扫地、在公众的威信力下降。他不是想要炸死普通人——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意思,他的目标,始终就是警察。
她的脑海中很快地划过了什么。
“松本管理官!”乌丸熏举手,“我有一个想法。”
“乌丸警官,请说。”松本管理官抬手示意。
乌丸熏起身发言。
“我认为,炸弹犯是故意误导警方,把警方引到东都火车站去的。”
“从三年前的那场爆炸案的情况来看,爆炸犯在传真中所给出的提示,会分别指向两枚炸弹所在的地点,但是只有一枚炸弹的地点能够直接从传真中推得,另一枚炸弹则需要前去拆弹的警官牺牲自己,才能获得更加准确的线索。”
“而这次的案件中,仍旧是传真提示两枚炸弹的模式,炸弹犯没有改变作案的核心手法,却提前半天做出预告,把恐慌渲染地更大了。我想,爆炸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大程度地降低警视厅在群众心目中的公信力。当然,炸弹犯做出这样的变化,也必须承担一定的风险,那就是警视厅动用了全部的警力之后,在多出来的这半天时间里,很可能直接找到炸弹的所在地,并直接把炸弹拆除。”
“为了应对这样的风险,炸弹犯也做了相应的调整,在两枚炸弹所在地中,又加入了第三个地点——也就是能够直接从传真提示中推得的东都火车站,作为模糊选项,来误导警方,并最大限度地把警力转移到错误的地方。”
“但是,炸弹犯的最终目的,终究是要报复警察,而非炸死普通的群众。所以,我认为,炸弹犯一定会在东都火车站给出有关第一枚炸弹所在地的提示,和传真中的内容相互配合。”
“东都火车站的十七枚假炸弹连成的字母,或许是一字双关,既代表字母‘f’,表示警方找错了安置第一枚炸弹的地点;同时也可能代表一种图案,暗示着第一枚炸弹的地点——炸弹犯为了让警方能够赶在爆炸前及时来到第一枚炸弹的所在地,这应该会是一个较为简单和明显的提示。”
“因为只有这样,炸弹犯才能看到他最喜欢的场景——警察在‘拆除炸弹独自存活’和‘牺牲自己获取下一个炸弹地点’这两个选项中艰难做出抉择。”
底下瞬间一片哗然。
另一边,安室透听着隐形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松田……三年前他就是面对这样的选择,然后毅然地选择了牺牲自己吧?
还真是,像他的风格呢。
“波本,你在想什么呢?”贝尔摩德靠在墙壁上,挑眉看着安室透,“我们该出发了。”
“没什么。”安室透神色自若地把shǒu • qiāng调试好:“走吧,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也不恼:“还是一如既往地神秘主义啊。波本,有的时候你也该改改你的行事作风了,要不然g可要彻底怀疑上你了。”
安室透脸上挂着假笑。
“琴酒要怀疑就怀疑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琴酒疑心病那么重,恐怕组织每个人在琴酒眼里,都是该死的老鼠吧。哦,对了,莱伊除外。当初我和莱伊势如水火,琴酒相信莱伊,最后怀疑到我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