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我反击道。
太攀坦然承认:“确实。”
我俩的聊天到此为止,谁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下半夜,我把厨子叫起来,然后回小帐篷睡觉。太攀平躺在折叠床上,脚超出床边一块。我看他毯子掉在地上,想了一下,还是捡起来扔在他肚子上。
他竟然立刻睁眼:“下半夜了?”
“嗯。”警觉性还挺高。
“晚安。”
“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简单吃过早饭,其实就是土豆和番茄罐头,我驱车带他踩点。今天是土著的集会,他们会在每月的满月前一天举行。
到了地点,我拿着小队采购的物品单子和两套白色长袍。
“穿上,把你的枪藏在里面,跟紧我。”
太攀很安静,紧紧跟在我身后,有时候在人群中甚至贴到我背后。
我回头瞪他。
“有点紧张。”他咧嘴笑。
路过一个摊子时,他突然低声问我:“那是什么?”
上面的东西可以凑一本人体解刨书的配图,各类手指头,干瘪的腿骨,小孩子完整的头骨盖,泡在药瓶里的眼珠和生殖器……
我低声道:“巫医。”
他只是嗯了一声:“我知道,为什么价格这么贵?那是什么人的尸体。”
我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确实,在其他摊子上还都是物物交换的时候,巫医摊子的顾客掏出来罕见的银币。
“觉醒者的。”
“什么?”他皱眉。
“走吧,离开这里再说。”我低声拉着他胳膊离开。
回到车里。
“他们卖觉醒者的尸体。”
“没错。你不知道吗?这里的雇佣兵不招觉醒者。跟别的州不同,整个卡拉大陆的原始文明把觉醒者当做异类,是可以被狩猎的’动物‘,昂贵的药材,当地人很迷信,坚信吃了这些’药‘,包治百病,属于最贵的医疗资源。有的家庭出现觉醒者小孩后,甚至会主动贩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