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不还要高价买红果的房子吗?现在又手头紧不要了?
“刚才是谁说,自己祖上的房子,谁也不能阻止他买的?”宗炎忍不住耻笑他,“那么快就不要祖产了?”
老吉脸皮厚,他嬉皮笑脸道:“我买了正院正房,那就是封家大院镇宅子的屋子。我还买了整个东跨院,完全够住了我,我就一个女儿。你如果想要,东跨院卖给你也行啊。”
说什么要守住祖宗房产,说白了都是为了宅子底下的宝贝。
最后敲定了,安顺家的房子由宗炎出资,老吉负责去谈。
老吉回去前心里还是有些纳闷,他问宗炎:“你们怎么发现杜老板就是我的?”
宗炎看向红果,不知是以老板的身份吩咐员工,还是以师父的身份吩咐徒弟,“把你的怀疑告诉他。”
反正不是以丈夫的身份吩咐妻子。
打工人红果只能老老实实把她理清楚的线索说出来。
“第一点,杜老板神出鬼没,从来没人看到过他进出院子,这就很可疑。他怎么回来的,怎么走的,完全没有痕迹。他有时候会在家,但他不买菜不倒垃圾不晾晒衣服,整个东跨院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像个影子,不像个正常人。”
“第二点,只有吉叔在家的时候,东跨院的堂屋才会亮灯。”
“第三点,黄麻子每月都给杜老板送邮票,选的时间都是日落黄昏时光线反差最大的时候,是不是杜老板不想让黄麻子看清他的脸呢?而且很巧,娟子集邮,她房间里有厚厚一摞的邮票册子。”
“第四点,杜老板虽然有胡子,但他身高体型跟吉叔你一模一样。”
“第五点,杜老板最近都不在家,我今天在这窗户里盯了一整天都没看见他回来,结果老吉叔回来不久,黄麻子去敲东跨院的门,杜老板竟然大变活人出来开门了。”
“第六点,黄麻子一走,杜老板又消失了,然后老吉叔你穿着袜子趿着拖鞋出来了……我们刚才看了你的房间,你家衣柜底下应该有隧道通往东跨院。”
老吉忍不住给红果竖了个大拇指,他走到东边窗户拉开窗帘,看着窗户上方蜂窝状的小洞,不可置信地敲了敲窗户,“你们就是在这里监视我的?”
红果点了点头,没正面回他。
老吉盯着他们看了又看,这会子他不问他们什么关系了,新社会新男女新关系,他旧脑筋跟不上,还差点栽了跟头。
老吉先回去了,约了宗炎明天去他家地下通道参观指导工作。
红果想着宗炎是不是要安排她去说服桂奶奶卖房子?那可太难了,她动嘴能力远不如动手能力强,当说客并不是她擅长的事,如果老板一定要她去做,那得是另外的价钱。
宗炎走向换衣间,见她愣站着不说话,问道:“生气了?”
哈?红果正要摇头,宗炎又道:“你那么聪明,我不用提前安排,你也能自己把自己安排明白,并不是说我要故意隐瞒你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赖账,不是签了协议么?我从不欠人钱。”
红果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九点了,再不回去,她奶奶得上门来叫人。
“明天我做什么?”
宗炎脱下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你明天开始回大玉坊正常上班。”
“那其他事呢?”
红果口中的其他事也就是关于寻找破军号的事,她不能白拿他工资吧。
宗炎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道:“知道桂也家的背景吗?”
红果只知道桂也一家只是普通老百姓,具体情况原书中没有描述,她穿越过来后也没打听过。
宗炎吩咐:“打听一下他们家的事,从他爷爷奶奶到他这一辈所有人的详细资料。”
红果点头答应着,他有什么计划从来不会提前跟她说,她也不主动打听,但是,他要是打她家房子的主意,那就不止是另外价钱的问题了。他不提,她也先装傻。
红果掏出他房门钥匙递给他:“还你。”
“你拿着。”
红果摇头,还是那句:“还你。”
万一丢了东西,她岂不是有嫌疑。
“放心,房间里没有重要物品。我申请了安装电话和传真,过两天应该就会来装,你帮我盯着,以后听见有电话响你也帮接。”
红果只好把钥匙收好。
他往右边指了指,“旁边那个房间是不是也放租?”
“好像是。”只是一直没租出去。
“你跟奶奶说一声,我想租下来。”
红果问:“给你表叔住?”
“是。他自己找过来了。你叫他飞叔就行。”
这个点她奶奶还没睡,她让他自己去跟她奶奶说。
宗炎便跟她一起下楼,租房子的事红果奶奶当然是满口答应,他便交了房租给了伙食费,以后他表叔就在李家吃饭。
第二天一早红果正常去上班,她一个小学徒在玉雕房一楼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幸好马一峰帮忙给她腾挪出一个小小的座位,她才不至于没处落脚。
宗炎只给了她两本古风玉雕绘本让她自己多看多临摹,大部分时间都没空理她,翻完绘本她也没临摹,她都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干,帮师傅学徒们打下手,观察大家赌玉切玉雕玉。
她很聪明,很多东西看一两次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对玉也渐渐有了些了解。
大家都可怜她跟错了师父,越是顶尖的师父越不会教徒弟,也越舍不得花时间雕磨徒弟。
玉雕房的人对她那是非同一般的宽容,都愿意帮她一把,教她各种玉石知识和雕刻小技巧,甚至还有要教她画画基本功的,红果难得享受到了同事之间不可多得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