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虞蒙头睡,等他睡够了,悠悠地醒来,发现已经四点多、差不多五点了。
一二节课早就下课了。
喻虞揉着眼睛爬起来,正想问问今天吃不吃饭堂,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宿舍里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影高大的男生坐在电脑椅上,结实的身板与大马金刀的坐姿让黑金色的电脑椅莫名变得窄了不少。
喻虞睁着有些迷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薄权,似乎没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里。
骤地,薄权起身,他身量很足,长腿迈开两步就到了床边。
青大都是上床下桌的,薄权走过去,抬手握住喻虞的手腕,“别揉眼睛。”
手腕上的触感有点粗糙,带着暖烘烘的热度,让喻虞彻底回了神,“薄小权?你怎么在这里?”
他扭头看看,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又问,“他们呢?”
薄权眸光微暗,“今天周五,你舍友都回去了。”
喻虞后知后觉,“对哦,今天周五了。”
他们宿舍除了陈满舟都是本地的,不过陈满舟有个在A市安家的小姨,每到周末他有一半的几率会去小姨家。
“哦,都回去了啊......”喻虞嘟囔。
他脑袋摔成这样,这周肯定不能回家了。
薄权说:“我不回去。”
喻虞坐在床上,低着眸子看他,眼前的男生脊梁挺直,眼瞳点漆一样的黑,一双眼深不见底,对视久了让他有种被吞噬的错觉。
喻虞移开眼,“那周末我们一起去个图书馆吧,我有个下周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做完。”
薄权抬手帮他捋了捋额前的发,“今晚你去我宿舍睡,还是我留在这里陪你?”
喻虞下意识说,“我想在这里。”
说完又觉得不对。
话说,为什么只有两种选择,不能各自睡自己的宿舍吗?
薄权迅速说了一声好,然后又问,“现在外面太阳不大,要出去校园里走走吗?”
喻虞被带跑了,“要的!”
睡了两个小时,睡到骨头都酥掉了,必须出去走走。
于是喻虞放下抱枕,从爬梯那里下去,边爬还边说:“我听说西门口那边新开了家桌球室,那里绝对禁烟,还请了专业的教练,环境比北门那家好多了,等吃过晚饭我们去那里看看......”
下到一半时,喻虞忽然觉得头上伤口有点疼,连带着脚也踩空了。
喻虞心里不住一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在铁杆上磕一下时,他的腰被一双铁臂牢牢圈住,脚下腾空的后一个瞬间,他的后背贴上了一具强壮的胸膛。
对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传了过来,源源不断的,温暖可靠的,仿佛是一处能遮蔽风雨的港湾。
热气一股脑的往上冲,喻虞整个人僵住,像被剪了爪子的猫,乖得不行,也不继续说西门那边新开的桌球室。
薄权知道他挑剔,并不将人放在那张被他坐了很久的电脑椅上,而是找了另一张椅子,“嗯,待会儿就去那边走走。”
之后又转身,去拿喻虞那顶新买的棒球帽给他戴上,薄权问:“袜子是放在下面那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