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餐回来,等薄权又走近了一些时,忽然发觉喻虞在看他。
一瞬间,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春暖花开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薄权原本是距离感十足的长相,这一笑让那点疏离无影无踪,像一只将尾巴摇成螺旋桨的中华田园犬。
薄权见他不动筷,“都说不用等我了。”
喻虞:“就是想等你一起。”
薄权感觉心口像是捂了一块被高温烤过的巧克力,暖得已经融成一团了。
他的鱼鱼果然是天下第一可爱!
然而暖甜到极致是酸涩,最甜的糖被那把焦虑的火烤焦,生出苦意。
薄权知道自己的病没有好,那个“他”危险度爆表,他甚至还怀疑“他”有反社会的倾向。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危险源在,理智上他知道应该赶紧让鱼鱼远离。
他们应该分手的。
但是情感上,薄权却发现每每想提这事,他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块大海绵,把所有声音都吸走了。
他是如此的眷恋他的心上人,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一起。
半个月。
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以后他会跟喻虞说清楚,然后去请长假治病......
薄权这里酸苦。
两人在饭堂吃完早餐后,手牵着手一起去了图书馆。
这个点不算晚,但也不算早了,图书馆里不完全阻断的小隔间已经没有了,薄权与喻虞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靠窗的角落位置。
阳光从东边洒进来,落在无人座的椅子上,为那木质的座椅镀上了一层柔润的光。
薄权写程序,喻虞写设计作业,两人排排坐。
他们各自忙各自的,偶尔喻虞画累,就将凳子再往薄权那边挪一点,靠在他的肩膀上歇一会儿。
薄权这时候也会停下来,偷偷去拉他的手,两人在流淌着浓郁学习氛围的圣地里十指相扣,像躲着大人偷吃糖果的小孩,美滋滋的。
专注做一件事时,时间总是过得异常快,喻虞只觉得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十二点,但他手里的设计稿还剩下一小半没完成。
“画不完。”喻虞苦恼地说。
薄权:“那下午再来图书馆?”
喻虞欣然同意。
于是吃完饭后,两人又回图书馆了继续奋战。
一直到下午四点,薄权手机忽然响了,铃声有些不一样,听着倒像是备忘录的提示声。
薄权猛地惊醒,一边摁掉铃声一边说,“鱼鱼,我们该去医院了。”
喻虞:“?”
喻虞:“去什么医院。”
薄权一脸认真,“当初医生说你头上的纱布要两天换一次,昨天没换,那今天就得换了。”
前天出事,昨晚两人睡在医院,纱布是出事那天包扎的。
喻虞转开头不想去看他,“明天再去好不好,现在天又不是很热,多一天也不会滋生多少细菌的。”
他现在都怕了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