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喻虞被薄权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做什么呢?好困,我还要睡。”喻虞眼睛都没睁开。
薄权把他像抱大号洋娃娃一样抱在怀里,抱进洗手间,然后让喻虞赤着脚踩着他站。
“宝贝,我们得换地方了,待会自个站好,先刷个牙,等吃完早餐我们就走。”薄权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去拿喻虞的牙刷。
喻虞听到这称呼,才惊讶的睁开眼,又正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快换地方,只是这一看,不由先说:“右边的那个杯子是你的,左边的那个是我的。”
薄权刚刚拿错了。
薄权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杯子放回去,换了另一个,“昨天半夜有人顺着摸过来。”
喻虞剩下的那点睡意被这句话一棍子打没,“他们找过来了?有多少人?后来怎么样了?”
薄权给喻虞挤了牙膏,“先刷牙,我慢慢讲给你听。”
喻虞乖乖刷牙了。
薄权:“昨晚我起来上洗手间,意外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内容是围着咱们俩转的。”
喻虞含着一嘴泡泡,用眼神问后续,眼睛大大的,浴室顶板上的小灯直射下来落在浓长的眼睫上,在眼下投出两把黑色的小扇子。
薄权笑了笑,“后来他们没有找着,觉得应该是收到的信息有误,然后又回去了。”
“嗯?”喻虞惊讶。
薄权继续说:“虽然他们没找到人,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换个地方。”
喻虞点头。
洗漱完后,两人花五分钟不到简单收拾了下东西,然后就背着包出门了。走的时候,喻虞没忘记带上那只尼克大布偶。
被薄权牵着手出门时,喻虞无意一瞥,意外看见他这房门靠近地板的地方,有几点暗红色。
像是已经干涸的墨溅了上去的一样。不过墨是黑的,这个颜色却是暗红。
喻虞心里嘟囔,还亏它还是豪华大床房呢,这卫生也搞得不怎么样嘛,连门面都是脏的。
两人坐电梯下楼,来到前台退房。前台有两个服务生在,这会儿他们正在聊天。
“吓死我了,听阿辉说昨晚上楼的那五个人撞了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遍体鳞伤的下来,有好几个人还折了胳膊。”
“他们说有人打他们,还说要调监控来着,哎,可是昨晚停了一小会儿电,哪里有什么监控。”
“所以阿辉才说撞了鬼,这夜深人静的,一般人早就睡了,更别说人家跟他们无怨无仇,干嘛要打他们。”
“难道,咱们酒店还真的有鬼......”
喻虞在一边默默的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
薄权之前跟他有几个人摸了过来,但对方说的是那些人并没有找着,最后无功而返。
但现在,他在服务生这里听到了另一套说辞。
喻虞偷偷拽了下薄权的手,小声问他:“是不是你?”
薄权眸子微挑,“什么是不是我?”
喻虞在他腰上挠了下,“别给我装傻。”
薄权只是笑,并不说话。喻虞一看他这笑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离开了酒店,喻虞才说:“你别做的太过分了,到时候人家追着不放,小心把你送进去。”
薄权敛下眸中暗色,“放心,我有分寸的。”
阴县不能再待,薄权跟喻虞要离开,却不去火车站,跟上一次一样,薄权直接拿出手机,在手机软件上叫了长途车。
打车南下。
等上了车,喻虞趴在车窗上,看着逐渐后退的景色,知道自己要正式离开这里了。可能是因为身旁人在,他并没有那种逃命的紧张与惆怅感。
就当做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走高速车程都要十个多小时,困的话可以先睡会儿。”薄权说。
毕竟今早喻虞就起得早。
喻虞确实没睡够,当即靠着薄权,很快睡起了回笼觉。
薄权揽着人,惬意地眯起眼睛。
小县城的红绿灯少,现在时间还早,所以路上的车流也相对少些,车辆一路都行得很稳。
喻虞睡着了,并不困的薄权拿出手机,闲来无事开始看新闻。但新闻页面才打开没一会儿,上方的通知栏就有信息弹出来。
是舍友的消息。
薄权点进去,发现是对方给他发的课堂录制视频。
不小的一个压缩包。
薄权给对方发了句谢,对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还给他发表情包。
薄权懒洋洋地退出聊天框。这是主人格的交际网,不是他的,他懒得将这些时间浪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