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石磨是一个非常花费体力的活。当这个体力活被均摊给六个成年人,顿时能让每个人轻松很多。
乔大志平时转石磨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会休息一下。
人真的很难长时间维持一个使力的活。实际上谁家里要是养了驴之类,都会选择让驴来拉动石磨。但现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养驴的人家不多。
现在好了,他转不动石磨,可以让年轻人来转。年轻人转不动了,可以换另外一个年轻人过来转。
最开始孩子她妈,也就是她妻子唐娟会负责帮忙一起推石磨。她能一边舀黄豆到石磨中,一边稍助一点力。现在这个活也被另一个年轻人抢过去干了。
当第一桶豆浆诞生之后,乔大志和唐娟两人彻底不再负责石磨,而是去负责过滤豆渣并煮豆浆。煮豆浆简单,只要一个人不停的添加柴火,另一个负责拿一盆冷豆浆备用。豆浆一要扑出来,一大盆冷豆浆一扑,整锅豆浆唰一下冷却。
谁想他们才做了一遍,这个过滤和煮豆浆的活又被年轻人占去。
四个年轻人分工合作,让乔大志和唐娟只需要从水缸里取出黄豆,或者是将家里的柴火搬过来烧火。
作为在场年纪最小,力气也最小的乔柔左看右看真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她走到这里插不进手,走到那里挤不进人,最后和弹幕一样纯看大家制作豆浆。
不断烧豆浆导致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在场除了不怎么动的乔柔,大家慢慢滴下汗水,没多久汗水淋漓。乔柔妈见自己女儿没事干,拿了两个大扇子给乔柔:“大家都热,你给大家扇扇。”
乔柔观察众人,发现自己爸妈头发都已经湿漉贴在脑袋上。平时估计等到要出门的时候,他们湿发又干了,这才让昨天的乔柔没觉察到什么。
此刻的程怀朝衣服后背都湿了。原本穿过来工整的衬衫紧贴在身上,比她刚才更不宜看。
家里没风扇,于是乔柔打开家里窗户,双手各持一个扇子,左右开弓,东跑跑西跑跑为出汗的众人增添一丝凉风。
在直播系统里,湿衣显然并不违规,弹幕们一边感慨着手工做豆腐真的太辛苦,机械化真伟大,一边竟称赞起程怀朝的身材。
不愧是男配,游手好闲也有一副好身材。
天生的,有些人运动量不大就可以得到这么好的身材。不过年纪上去之后吧,新陈代谢能力会下来,迟早都得锻炼维持。
斯哈斯哈。看看这三角肌,看看这胸大肌,看看这个口口口——
哈哈哈哈哈之前因为剧情而屏蔽,现在竟然有人因涩涩屏蔽了吗!
这弹幕搞得乔柔几次视线都不由自主落到程怀朝身上。不能怪她,都怪这些弹幕,总发点有的没的。
豆浆热气蒸腾。乔柔从昨晚六点多开始就没有进食,慢慢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豆香气越是浓郁,她越是饿得难受。
不吃早饭影响健康,这不养生。
第一批豆浆煮好,乔柔爸轻易从豆浆表层刮下了一层凝结的皮。他很快将豆浆倒入到大缸里,准备等后续锅豆浆都加进去再开始点卤。
乔柔妈听到了几次肚子咕噜声,笑着先把之前墙上挂着晾晒的豆油筋取下凉拌了个小菜,再就着两碗豆浆加了一丁点的糖递给几个年轻人:“你们先填填肚子。”
虽说没有米面填饱肚,可一碗暖乎乎的豆浆下去,加点豆油筋点缀,也确实让咕咕叫的肚子好受很多。
乔柔寻思着下回要在家里准备一些早饭。当然,她想归想,做归做。主要是这个时代似乎没有什么速食品。家里没有冰箱,只有土火灶,她不会做菜。
把所有的豆浆全部煮好,乔柔爸负责点卤。他不放心把这个步骤交给年轻人,所以没怎么给他们讲解,只按照平日里的节奏做。能学多少看这些年轻人自己。
他不觉得这几个年轻人能沉下心来以后做豆腐。做一次是好玩,做几年十几年可不是好玩可以坚持的。
加入石膏水的豆浆并没有很快凝起来。乔柔爸不停的搅拌,确保这些豆浆几乎全部都和石膏水混合均匀。最后他震了震水缸,盖上盖子。
得等半小时。
趁着这个半小时,乔柔爸妈带着几个年轻人,把木盒拿出来,昨天洗过的纱布一一在木盒里装上。
半小时后,乔柔爸亲自掀开了水缸盖。包括乔柔在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这一缸豆腐。
刚才在混合的过程中,豆浆根本看不出凝的趋势,可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整个水缸里就有了完整的一缸豆腐。
勺子一舀,整块晃动。
哇,像一整缸的果冻!斯哈斯哈——
像鸡蛋羹!呜呜呜好想吃。
但是昨天菜场露天卖的豆腐好像都要比这个结实一点?就是外层看上去硬硬的。没有这么嫩!
乔柔也是这么想。昨天她卖豆腐的时候,感觉这些豆腐没有这么嫩。难道说是刚出炉的豆腐最为嫩吗?
但在场除了她之外,其余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觉得异常。他们清楚,豆腐刚出锅的时候就这样。
卤水豆腐外面更硬一点。石膏豆腐要嫩。以及现在这个状态应该算豆腐脑。石膏豆腐放久了,外层也像风干了。
乔柔看到这条才恍然。
趁热,乔柔妈给大家刚才的豆浆碗里一人舀了一勺豆腐脑:“咸的还是甜的自己加哦!”
乔柔爸则快速分装起了豆腐。他把豆腐脑放到纱布中,随后将纱布包裹起来。豆腐脑中含有大量的水,水自然顺着纱布进入木盒,再从木盒的缝隙流淌到地面上。地上一时间水汪汪一片。
程怀朝没急着吃豆腐脑,学着乔柔爸的动作帮忙。
乔柔分到一碗豆腐脑。她不想加糖也没加盐,兴冲冲直接来一口。然而刚放到嘴里,她身子一抖,脸色木然:舌头烫麻了。
她吐了吐舌头,默默翻出自己的搪瓷杯,卑微倒了点冷水,在一旁惆怅用冷水泡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