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同学快速反驳,却又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解释自己刚才的话。他被羞耻卷席,下意识想要逃离现场,可又因为要招新而没有办法立刻跑路。
他站在了舆论深渊的边界,随时可能坠下漆黑。明明这一切是他自己导致的,但他浑然没有这种自知之明,只知道用和恐惧同等的仇恨对上面前的几个女同学。
“我只是认为……”男同学打心里认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错,“夏燕宁同学更应该去操心她家的事,而不是来我这里凑热闹。”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事实上就是能顶半边天的妇女少啊!大环境都是男人在支撑的!
他面对众人的视线,却没把更多话说出口。
也还好他没说出口,不然夏燕宁可真能冷笑给他一拳。
夏燕宁本来和龚雨欣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两个人专业完全不一样,喜好也完全不同,可以说如果不是李梨花,两人一辈子说不定都不会牵扯上关系。
只是有了李梨花,她们两个注定有了关系。而自从她们两个认识了乔柔,被一起带动帮乔柔一起了解如何制作豆腐,扩大乔家美人豆腐的规模,关系自然就有种潜移默化微妙的连接。
她们两人当然不会想到,两个人的人生都被乔柔横插一脚变得截然不同。
夏燕宁对男同学这话听得已经足够不爽,也不想再多听:“你就知道我不操心我家的事?你是我肚子里蛔虫吗这么了解我?你感觉比我还关心我家的事,我是吃了你家大米吗?”
龚雨欣则是幽幽叹息,很是不认同看男同学:“谁家里就没一点事情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世界上家庭幸福美满、全家身体健康的人,已经可以算过得是最好的日子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同学不由心头再次附和起来。
能上红日大学的学生已经大多是家庭条件还可以的了。毕竟他们家里能够有条件供他们读那么多年的书,更有条件让他们从各地坐车来学校读书。交通费可是很贵的!
即便这样,他们家里有一部分人是单亲家庭,有一部分人自小就没见过几次爸妈,有一部分人家庭父母双全,可同辈都有不少早亡的。
说一个更吓人的事,几乎每一个人周边都有一两个英年早逝的同龄人。这也是很多人家里不想要只生一个的原因。
看医生很花钱,医院少医生也少,就连现在很多农村都还是赤脚医生看病,有些贫困地区连赤脚医生都没有。
一个当场质问,一个茶言茶语,全然没有放过人的既视感。周围的同学读过不少书,都各有观点。而他们大部分都认同夏燕宁和龚雨欣的想法,看向男同学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人中之屑。
男同学都快崩溃了。
他连一个都说不过,怎么又可能说得过两个人!他头脑发昏,在下一刻都想要当场把椅子一起掀了,让椅子和桌子作伴去算了。
好在龚雨欣说够了,也懒得搭理这种没有意思的男同学。
多搭理这种人纯粹是浪费她的时间。
她朝着夏燕宁笑起来:“今天你有课吗?要是得空的话,我们等下去美人豆腐坊坐坐?看中午能不能约着乔柔一起吃饭。晚上她睡太早了,根本约不了一起吃晚饭。”
夏燕宁也放过了这位充满偏见的男同学,知道这种人没救。只有个人能力糟糕的得利者才会有如此的偏见。因为真正有天赋的人,永远不会被年龄、背景、肤色、性别所局限。而能够跳脱出这种局限的人,远比同水平的没被局限过的人优秀百万倍。
夏燕宁也是个早起的人,当然能约午饭:“行啊。我正好最近做了一台新的机器。我顺便骑三轮车带过去。你要坐三轮车吗?我骑三轮车超强的!”
龚雨欣愣住。
龚雨欣没坐过三轮车,真忍不住好奇起来:“……三轮车坐起来比汽车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