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眼冒金星,胸口仿佛被巨锤砸过。
捂住嘴,不停地干呕着,这是焦急后的生理反应。
她左看看,右看看,只见人群涌动,都往床边围,郑国华像个困兽似的,攥着医生的衣领不停地咆哮着,她张开嘴,想出声,却发现压根出不了声。
国强啊……
他们家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倒下前,脑海中关于过去的记忆走马灯似的盘旋,最终定格在郑国华第一次带文秀回家时,郑国强那满意的笑容,显然对弟弟白嫖一个奶妈回家很是赞同的样子。
所以说,都是报应!
***
热,真的热!
沐戈壁擦掉额头的汗,看看墙上挂着的温度计:“这不是才二十三度么?怎么感觉比滇省那边还热啊。”
滇省那边四季如春的,入了春稳定温度在二十六度。
那边的太阳也熬人,但只把人晒黑了,要说有多热,还真没多大感觉,所以沐戈壁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出来后头上还冒汗。
“昨儿个不到二十度呢,这天气跟神经病似的。”
显然田雪也是在吃瓜第一线,对‘神经病’这个名词用的很是熟练。
“温度上来了,上班时间就要调整了。”鹿仁佳给沐戈壁倒了杯水,仰头看看湛蓝的天,天空上连大朵的白云都没有,只有一些透薄的轻云,可见至少未来三天都不会落一滴雨,天天都是大晴天。
“豆腐坊里面一定要清洗干净,不然容易馊了。”田雪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欸,我晓得呢,妈,明天早上就通知。”鹿仁佳连连点头。
其实说实在的,自从开始做云丝生意,豆腐坊的上班时间已经开始加长了,甚至有的时候下午还要来上班的,不过田雪既然开了口,她自然不好驳斥,只听着就是了。
田雪见鹿仁佳听话,心下满意。
去年一整个冬天看下来,鹿仁佳是难得的勤劳肯干,而且聪明负责人,对于这个接班人,田雪很是满意,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鹿仁佳还没管理过夏天的豆腐坊。
寻思着,要不干脆这段时间搬回来算了。
而且大屋背阴,比周厂长那个向阳的小院儿凉快多了。
周厂长自然没话说,他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老家的亲戚又管不到他,否则他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还没人催婚,现在结了婚,自然跟着田雪走。
再说了,本来就天天到这边来吃饭,他那个小院儿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于是,在沐戈壁回家的当天,周厂长和田雪也搬了回来。
因为打算住一个夏天,夫妻俩带了不少东西,临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隔壁邻居。
“你们这是……搬家啊。”邻居诧异。
“不是,这不是我家二小子从部队回来了嘛,他妈想孩子了,回去住两天。”周厂长提起沐戈壁的语气,像极了那是自己亲生的。
“那是该回去。”邻居连忙点头表示理解。
周厂长寒暄一句,就赶紧的走了。
邻居立刻跑去跟人唠嗑去:“那老周对待新娶的这个真没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俩孩子是他亲生的呢。”
“这你就不晓得了,可不就跟亲生的一样嘛,小田家那个老大,当初还是老周送进部队的呢,不过人家那孩子也争气,好像说是身体素质特别好,文化又高,一进去就被特招了,又是上军校又是上党校的,反正前途好的很。”
“这小的也不错啊,好像是什么技术顾问,这可是真材实料的,娶了个媳妇儿也孝顺,前几天还往这边送菜呢。”
“一家子能干人,也算是修到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没发现,之前一直跟她们聊天的小老太太这会儿闭了嘴,回了家后还郁闷的忍不住捶胸口,等看到下班回来的张干事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说道:“我跟你刘阿姨说好了,明天中午去看个人。”
“妈,你又说这个干啥呀。”张干事顿时跟炸毛的猫似的。
自从周厂长结婚后,她妈就跟疯了似的,不停给她介绍对象。
早前还因为周厂长结婚伤心的她,现在对周厂长已经很烦了,要不是他结婚刺激了她妈,她也不至于现在过这种被‘催催催’的日子!
单身不香吗?
她有房有车有工作,还没男人没孩子,她不知道多快活!
田雪归心似箭,哪里顾忌到这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再说了,她觉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被说了也不怕,她可不是那起子心里有鬼的人,反正她不怕查。
一进家门,田雪的脚步都轻快了。
周厂长无奈,只好抱着东西去房间归置,正铺床呢,鹿仁佳就端了个碗站在了门口:“周叔,快来吃凉糕,姥姥给加了桂花蜜的。”
“来了。”周厂长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出来。
要说到丈母娘家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就是满足口腹之欲了。
丈母娘和小鹿同志的厨艺是真好啊,就不知道为啥小田同志没学会呢?
“对了周叔,我早上跟妈去客运站的时候,看见郑国华和他大嫂了,看样子在客运站呆了一夜呢,是不是郑国强出啥事儿了啊,他们俩看着挺着急的。”
鹿仁佳送完凉糕磨蹭着不走,就是为了问这件事的。
作为一个无关路人,她其实不该过于关心这件事,可她真是太想看见郑家的悲惨下场了,只要一想到郑家人以后都痛苦的活着,鹿仁佳就打从心底涌起一阵痛快来。
原书中原主死的那么惨,也该叫郑家悲惨的活着才行。
“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