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甩手之间,那老式唱片机便停止了运作,各式零件纷纷回到原本该待得位置上,意蕴深长的京剧戏曲戛然而止。
他踏步而出,与汪文迪对立与大院子里,对立于阳光之下。
“汪先生,幸得一见。”
“我本姓高,名玉绳,”他白发童颜,说话时可感底子深厚,娓娓道来,“小字月宫。”
“高玉绳?”汪文迪完全没把这名字往脑子里放,随意道,“没听过。”
“你也姓高,高槐夏那小子也姓高,你俩是……?”
高玉绳面上也同样轻松的笑着,这场本该叫人极其紧张的会面,好像变成了轻松愉悦的熟人拉家常一样。
“正是犬子。”
“哦?大爷厉害啊,”汪文迪耸了耸肩,“老婆是洋人?”
高玉绳不以为然,坦然答道,“不过义子罢了。”
“我看高槐夏那小子可对你崇拜得很,你这么说他应该很伤心。”
汪文迪的气势在这一刻竟然压了对方一头,冷声道,“义子?我看……是棋子吧。”
他向来讨厌这种戴着面具的人,一面假惺惺装作高雅之士冠以父子的名号,另一面却拿捏着高槐夏,以其为刀,手不沾血的做尽恶事。
“现在的年轻人的确太过张狂了。”
高玉绳的眼神也变了变,掩去了对汪文迪的欣赏,化作狠戾而张狂,“你们遗忘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珍贵东西的传承,都断送在了你们这种人手里,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需要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