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静。
「文迪!!」她高兴的出声道,「这法子可行!」
藤条的数目骤然增加了几倍,宛若箭雨一般齐齐朝汪文迪刺了过去,有的还绕到了他的背后,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他包围住了。
而且攻击的速度明显变快,动作幅度也明显变大,就好像是进入了狂暴模式一般。
张霏霏担心道,「文迪,接下来我自己画,你将宝剑拿回去吧!」
汪文迪不语,宝剑上射出的金光转了个方向,照到了她身上,将她笼罩起来。
原来是藤条中有一部分分了出来,转头攻向了张霏霏。
她也不再言语,凝神屏息,专注于自己脚下的路。
再碰上无路可走而有空白格子的时候,她便用自己的力量按相生的规则画出图案来。
金光一路保护着她,直到她走到最后一格,成功的跳下了十乘十高台的彼端。
与她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藤条停止了对二人的攻击,回到了地下。
高台陷下的同时,张霏霏面前升起了一道拱门。
汪文迪落地,毫发无损。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默契早已心照不宣了。
张霏霏回头看着平整的地面,操心道,「月歆他们怎么办?」
汪文迪分析道,「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比较好的,就是落下去后,三个人掉在了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话,脑子担当有阿瞿,武力担当有月歆,基本不需要太担心,只是走错了路被拉下去,多少要吃点苦头了。」
「第二种情况是意料不到的,就是三个人落在了不同的地方。」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瞿先生我倒觉得不让人担心,只是月歆横冲直撞惯了,而且巍哥身上本来就有伤,恐怕难以应对突发情况……」
他应声道,「要解决这种情况,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快的速度找到墓主,就能消去墓中的一切机关。」
「那祝先生还能撑多久?」张霏霏又问道。
「半小时。」汪文迪答道。
话音刚落,拱门大开,对两人发出无声的邀请。
两人没有耽搁,一同走了进去。
另一边。
却说陈月歆一声‘卧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一点光线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手里燃起小小的火团,尝试把光亮扩散出去,但是没能成功,她仿佛处在一片巨大的黑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黑的,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你是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飘然而来。
陈月歆警戒起来,大声道,「谁?!」
「你看不见我吗?」那声音用一种开心的、喜悦的语气与她交谈,道,「可是我能看见你呢,你好漂亮啊……漂亮的像火红的玫瑰一样。」
「但是你知道吗,其实最美的、最致命的,不是红玫瑰。」
「是黑玫瑰。」
陈月歆越听这声音越觉得熟悉,皱紧了眉头,道,「什么红玫瑰黑玫瑰的?」
她对花朵这种温柔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这人明明说了一长串的话,何以一丝气息都不曾泄露?
那人继续自顾自的讲解起来,道,「你有没有想象过,自己身上燃烧着纯黑火光的模样?」
「有的吧?所有人都被你杀害,所有人都……」
陈月歆想打断这个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何必藏头露尾,出来!!」
但对方不为所动,仍旧说着这些没头脑的话。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直到这人的声音重叠在自己的声音之上的时候。
陈月歆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终于发现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了!
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她自己的。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手中本就不明亮的火团子摇摇欲坠起来,挣扎着在黑暗中燃烧,挣扎着不愿意被这可怕的念头给吞没。
「哎哟!!」
一道忽然闯入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与火焰的平衡。
陈月歆猛地回过神来,周围的黑暗迅速退去,变作了一个普通的山洞。
摔在她身边的,正是熊巍。
他摔下来时不巧的撞到了手臂上的伤口,故而发出了一声实在忍不住的痛呼。
「阿巍?」陈月歆揉了揉眼睛,恍若在确定自己已经完全从黑暗中脱离了出来,这才走上前去,将人搀扶起来,问道,「你还好吧?」
熊巍活动了一下胳膊,疼得呲牙咧嘴,费劲答道,「还好,没事儿……歆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