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礼烦琐,但由于宫内公主多为幼女,鲜见及笄典礼的盛况,太妃亦务追求完美,如果先行观礼的话,亦算是一件美事了。于是,宋玉绰就带着女儿们一起去观看了这场盛大的及于大典。到时,只见皇宫内外都是彩旗飘飘、鲜花盛开,好不热闹!尤其是皇后所在的宫殿更是热闹非凡。皇室女性中,只有宋玉绰是中辈份最高的——宋玉绰的祖母是燕国长公主,母亲是三姑母,宋玉绰的妹妹是燕国长夫人,宋玉绰的祖母则是燕国长公主,宋玉绰的母亲是燕国长皇后娘娘,宋玉绰的妹妹则是燕国长女儿,宋玉绰的姐姐则是燕国大女儿,宋玉绰的妹妹就是宋玉绰的二有的是。只是年纪大了,站着又需要人扶着,之前寿宁也跟宋玉绰诉苦不知道那老太太会不会倒霉地扯了自己细心呵护的长发。
想到这里,不禁窃笑起来,阿洛不高兴地白首对宋玉绰说:“长妃都快哭出来了,倒也乐得自在呢!”宋玉绰望着她那张笑得灿烂无比的脸,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同情,她这是怎么了?阿洛笑着对宋玉绰说:“宋玉绰给你准备好了。”“哦!好啊!宋玉绰识趣的收起笑,阿洛将紫檀琵琶抛入宋玉绰的怀里说:“快跟宋玉绰来吧,注意别让别人察觉。”
阿洛带着宋玉绰向前走去,一路上不断地有宫人和乐人问她安在哪里,她没有耐心地回答。“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些话?“乐人问道,“这是要让你知道的吗?“宋玉绰想了想,还是没有回答。最后走到甬道的尽头时,她左看右看之后,小声地反复嘱咐宋玉绰不能出声才把宋玉绰往一间屋里推。
室内三面为墙,皆悬以绿色双绫绸制成,正前方置有8扇洒金缂丝凤凰竞艳屏,月色依稀从屏下缝隙照来,但弱难见琵琶琴弦。
长公主不是让宋玉绰当一次盲人乐师吗?“她是宋玉绰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她是个盲人啊!”“那你能不能帮宋玉绰找一个人?”“宋玉绰能。宋玉绰兀自忧虑着,但耳畔有妇人老态龙钟之声,分明如在身旁,“郁郁绿意,尝千寻”,是及笄之际的祝辞,歌声从屏风里传了出来,宋玉绰心一颤,差点把琵琶琴弦按响了音符。
不承想自己居然和前台只有一屏风之隔,长公主打算真是胆大包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挡住宋玉绰的脚步。宋玉绰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扇屏风?是谁把她从后台拉到台前?是谁让她如此轻易就跳出来?只消有人贸然将屏风掀翻,事情就显无疑了。
宋玉绰泥沙俱下,怀抱琵琶,好半天方听得长公主大声恭请宋赢彻:“臣妹有不情状的请求,想用轻纱隔开,希望在场的人只是仔细品一下臣妹的乐音,不要因姐姐的外貌妍媸影响评价,恳请父皇答应。”说罢便将手中的琵琶掷出窗外。宋玉绰不禁愕然了——这不是长公主吗?怎么又要用这种方式来“求宠”呢?这可让人哭笑不得!宋玉绰一听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长公主在打赌,打赌宋赢彻定然能同意自己诡异的要求。
宋赢彻竟同意她的无理要求,然后女官急忙把弹墨色幔帐挂上。“姐……”长公主突然问,“为什么不告诉宋玉绰呢?”众宫员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点头同意。“宋玉绰知道你想说什么。”长公主笑着说道。长妃故作威严的命令婢女退下,这才指点江山的在屏风上轻轻弹了弹,温柔的问:“妹妹在不在?”
宋玉绰想玳瑁指甲的叩击算是有反应了,宋玉绰再试着拨了一些音节示意自己能动手。“这是你的吗?”她有些不耐烦了。宋玉绰说:“是的!”她又拨下一个音节,“是啊!是你的!”宋玉绰笑着回答。时间很紧,她就不多说了。
预先确定剧目为《春江花月夜》难度不大。然而,当宋玉绰面对着这一曲《春江水暖》时,却无法准确地把握乐曲所要表达的内容。宋玉绰按动琵琶的弦,轻轻触到品丝,一串串玲珑音符倾泻而下,像月夜山泉。
在暗室里宋玉绰只能靠感觉去摸弦,而这首曲子却又让宋玉绰战战兢兢地弹来弹去,怕拨错了弦。有一次宋玉绰在琴旁坐着,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宋玉绰“小亮!”,宋玉绰本能地把手缩进怀里,不敢抬头看他。宋玉绰知道这是一个叫小新的男孩。有几次由于紧张不安,那根弦被宋玉绰使劲地按在琴板上面,所幸提前把弦全给换掉了,不易断。
曲子很长,记不起演奏的时间。只觉得眼前仿佛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淌着。那时候的宋玉绰,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这清澈如水的流水旁。窗外的月光从窗缝里照进来。依稀透在暗室里的月光渐渐清晰,点亮了寿宁裙裾尽头绣着纯白梨花、银线泛着跳跃的光彩,像越溪小溪跳动着幽微的光。
手指在琴弦上下意识地抹来抹去,浮想联翩。想起了《白鹿原》里白嘉轩的一句话:“白先生是宋玉绰的良师益友。“他是白嘉轩吗?是他的好朋友吗?还是他的敌人呢?心念时逢7月,已经错过了梨花盛放时节,但仍留恋3月雪白梨花沉寂一地。
而且内心更藏有不为世人所知的关怀,宋玉绰喜欢梨花不只因为它飘散之美、静雅之清、甜美之香、宋玉绰的生辰也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
记忆似乎又回到了3月的上林书院里,书院里栽种的梨花,每一年正好是宋玉绰生辰前七开,从来没有错过。书院里有许多书生在诵读圣贤之书,也有许多花草在绽放,而宋玉绰却常常在平日里做着花匠。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到了这桃花盛开的季节。宋玉绰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时节。那是宋玉绰一生中写不出最好文章的时候。因为可怜那些孤单的花,趁晚上没人,自己一个人去捡拾碎梨花,塞满布囊、花瓣或晾晒做花茶、或留做酿酒,不如碾做零落尘埃。这一年宋玉绰还保留了这一习俗,把酒坛埋于兰若堂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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