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绰支颐很犹豫,看碧茹手捧一支嫩白的辛夷花就转向问:“您何时还有插花雅兴呢?”
“没有,这是贞观殿送的,”碧茹把花枝递在宋玉绰手上,宋玉绰斜睨着她,碧茹俯下身去整理桌子上冰凉透骨的茶叶,说道,“清晨送去,可采蓝却非要奴婢去给主子看,她说道,娘娘先前就说贞观殿所送之物不准随意动,她也不敢违逆,还担心小宫女误了事情,这才叫奴婢呈献。”
恍惚中方才想起来,方才搬到兰若堂来,接到宋赢彻的花笺,怕别人知道,再加上不相信别人的话。而且饮绿不知轻重的打着探花笺的宋玉绰只说出了这样的话。采蓝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她的名字叫采蓝。采蓝在宫中的地位和身份都不是很高,可她的性格却非常倔强,做事雷厉风行。采蓝可是实成性子的人,把话记得那么长。
碧茹点到为止,拿起漆盘退下,宋玉绰把那张信笺拆开,似曾相识的颜体跃然纸上,不是平日里花笺上肆意挥洒的笔触,宋玉绰似乎都能看出他面对书案时一笔一划的严肃。
迟来的天欲雪可以喝一杯没有吗?
宋玉绰轻轻哂了一下,爬到一朵雪白的辛夷花前,想起了为宋玉绰把铃铛挂到辛夷树枝上的它,它曾离得如此之近,耳畔有辛夷枯萎的响声和它的气息。
如今指触辛夷还带着当时心跳的气息,分明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