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六、叶当听两人走出了西城集市,直面向东城行去。
路上行人或多或少知道他们便是刚才在酒楼台前闹事之人,见到两人路过无不是避让闪躲,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二人。
就这样在小雨中,两人走在道路正中,周围好若无物无人,叶当听随意扫着街旁的店铺,与之对上双眼的人皆是转头躲避。
“原本想来此买些东西好回家,送给叔姨来着,怎就碰到那晦气玩意”叶当听说着开始左右张望着道路两旁的器物,应是在找寻些能够拿得出手的礼物。
“还不是你这老骗子非要上前教训那臭牛鼻子,我都打算走了”林满六一脸嫌弃地看向身旁的叶当听。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快看看买些啥好,可别耽误回家”黄衫老骗子略显敷衍地应声说着。
一路上少年再回想着刚才酒楼台前叶当听三次近身出招,或许自己在之前的对敌当中,太过依赖于手中的两柄短剑,出剑全然没有刚才叶当听出手时的气势,尽管他手中只有一节椅子腿,也能轻易克敌制胜。
“我说老骗子,你方才所出剑招路数与你教我的,或是师父教我的,或是你先前所教全然不同,对于兵械本身掌控并没有太多,更多的确实自身攻防,这是为何?”少年带着疑惑出声问道,他想要寻求到一个答案,是否当真如那日在徐家村山道上自己理解的一般。
“发现了吗?我以为还需要多些时日,我之前那三撞才是我原本所学,不论是之前教你的春山竹浪涌,还是从你师父那所见的铸剑峰剑术,皆是行于江湖后所学”黄衫老骗子听到了林满六的问话,随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言说道。
这样说来,林满六不禁有些好奇,那初出江湖时的你又是如何模样呢?
不等少年从沉思中醒来,叶当听便继续出声说道:“剑本身就是shā • rén凶器,而不论剑术剑招皆是shā • rén之术,就算用再多的诗词歌赋去美化剑本身,或是去修饰自己的剑术剑招,但剑终究是shā • rén的器物,永远无法掩盖这样的事实”。
“如此说来,那不就将救人之剑全然否定了吗?”听到叶当听对于剑的理解,少年开始回想起自己对于手中之剑的认知。
“当你第一次握剑暴起shā • rén时,你心中是为何执剑”。
“那日在剑门关外,有人想要偷袭李延鹤将军,我用还裹着着铁衣的春窗蝶挥打向了那人,最后那人便死了...”林满六开始回忆起自己远行时遭遇到的第一次袭杀,也是那一次自己真正握紧了师父送给自己的春窗蝶。
“便是那一次相遇,延鹤与你所说的救人之剑当无惧所行吧?当真明白没有?”叶当听询问的话语便理解接了上来。
“李将军与我所说,与你先前所言不正是在互相冲突吗?”
“......倘若你没有出手击杀那人,或是加以拦阻,那遇险的便是延鹤,你所持虽为凶器,但只要所行之事却是济世救人,所学皆是shā • rén之术又何妨”叶当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身旁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不等少年出言回话,他便继续说道:“我身为锋、我身为锋便是将自己全身尽数作剑,这副身躯便是自己最强的杀招,只有自身变作那至强的shā • rén凶器,才能在他人的剑下救下更多的人”。
“那春窗蝶与山水养剑决之间的联系,便是要将自己全然融入到出剑当中,只有如此才可做到心无旁骛,倾力出剑时便就能达到自己剑术剑招的极致所在......”林满六结合叶当听所说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