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和距离的问题,周北竞只看到她和吴森怀离的很近,拉拉扯扯像抱在一起。
他深邃的眸光里倒映着指缝里一明一灭的烟支,唇间溢出的烟雾却怎么也挡不住他看过去的视线。
路千宁终归还是没能扭过吴森怀,目送吴森怀的车离开后,披着他的外套进了家门。
随手将门关上,却被一股力量阻止,她怔了下便看到周北竞推门而入,手里只剩了一截的烟蒂被丢在门外。
阔步朝她走过来,修长的手指固定着她的后脑勺,紧紧的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间是他的烟味,还有她刚吃过酒酿丸子留下的酒香。
他的手指轻勾了下,吴森怀的外套就掉在地上,被他抱起她踩着越过,进了浴室。
他将暖气打开,开了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液体从两人头顶流下来。
路千宁的身体依旧冰冷,跟周北竞滚烫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宛若置身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路千宁……千宁。”周北竞的薄唇中不断溢出她的名字,声声动听。
他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腹,捏碎了揉进身体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路千宁只能属于她。
半夜的占有,路千宁的身子暖过来了,只是头还昏昏沉沉的。
许是着凉的缘故,她睡的很沉,浅浅的呼吸从他耳畔响起。
他墨瞳在黑暗中泛着锋芒,良久给她拉了拉薄被,然后起身下楼。
他只穿了西裤,赤着脚光着上身,修长的身姿陷入沙发里,掏了火点烟,黑暗的房间里他指缝间的火明灭交替。
路千宁做了一个梦,梦里爸妈没有离婚,跟路康康姐弟两人一起上学,各自考了很好的大学进入社会。
虽然日子过的有些艰辛,但斗志满满的她不畏艰辛,生活的很快乐。
美梦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路千宁皱了皱眉心,眼睛都不睁就准确无误的拿到了正在响的手机,滑动屏幕接起。
“喂,哪位……”她声音懒散,睡意很浓,一听便知道是还在睡觉。
那端静了几秒,刺耳的声音响起,“路千宁!你怎么会接阿竞的电话!他人呢?你们昨晚在一起?!”
路千宁心底一紧,不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拿走,抬头便看到周北竞站在床边。
目光沉沉看着她,微抿的薄唇表露着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路千宁听不见那端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周北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
下一秒,他挂了电话再看她,目光像淬了冰,“路千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别太过了!”
说完他转身下楼,步履匆匆离开,震耳欲聋的关门声震的公寓都抖了几下。
路千宁的心都跟着颤了几颤。
他误会了,她哪里敢奢求什么位置?
他离开前那冰冷的目光,和刺耳的话就像一把刀,插在她心头!
医院。
周北竞到的时候,花云然还在抢救室,整个走廊都是花夫人的哭声,还有撕心裂肺骂周北竞的声音。
花满庭一直在旁边拦着,不然花夫人已经冲上来要打人了。
“你那个小助理呢?她怎么不敢来?勾引了你,惹了事情也知道怕了吗!?周北竞,你要敢护着她,就别想我把云然嫁给你!”
周北竞颀长的身影站在手术室门口,五官蒙着一层薄冰,听了花夫人的话侧目看过来。
“事情和她无关。”
一句话让花夫人火冒三丈,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花夫人顾不上继续讨伐,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花夫人请放心,抢救及时已经止血了,花小姐没有生病危险,只是昨晚落水肺部有些感染,身体虚弱,好好养着就行。”
花夫人松一口气,目光落在被护士推出来的花云然身上,追着车床匆匆去了VIP病房。
花满庭跟着医生去交流后续的治疗,抢救室外就剩下花御封和周北竞。
两人去了医院的天台,花御封递了一支烟给周北竞,“我没想到云然这么偏激,居然自杀。”
他亲眼看到满心欢喜给周北竞打电话的花云然,一下子就没了笑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用水果刀割脉了。
鲜血洒满床铺,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爸妈心疼坏了,估计……这件事情不好处理。”
周北竞嘬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道,“事情跟路千宁无关,这段时间我会留下来照顾花云然,稳住她的情绪。”
花御封桃花眼一眯,余光瞥见不远处人影微动,笑容带着几分试探,“怎么?跟路千宁是认真的?”
周北竞眸光暗了几分,轻嘲的勾了勾唇道,“怎么会,不就是个工具。”
轻飘飘几个字,被风吹散,落在了天台入口的路千宁耳朵里。
她脸色苍白,唇上的血色都殆尽了,捏着果篮的手指尖泛白。
不过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