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想周北竞为什么知道她被关在这里,他给她投食这事儿盛阙行究竟知不知道。
她把晚餐端进来趁着热就吃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总算得到了一些缓解。
许是周北竞看出来她跟盛阙行这场较量便是最后的「生死之斗」,所以才暗中帮她一把。
至于帮她的原因,她不去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盛阙行老老实实上课。
第二天早上盛阙行又来了一趟,那会儿她因为没睡好的缘故脸色不太好看。
盛阙行还以为她是饿的,「你……你真的要把自己饿死吗?我是未成年,你就算真的饿死了我也不用负法律责任,所以你还是赶紧按照我说的做,把补课的费用退了!」
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周北竞偷偷送吃的过来。
「饿死就饿死吧,反正……我这辈子的命不怎么好,早死早投胎。」
路千宁故意有气无力的说完,扭过头去一副快不行的模样。
盛阙行有些着急,但想到周北竞说最少三天饿不死,他咬了咬准备离开。
「对了,你等等。」路千宁忽然喊住他,转身从包里拿出那天粘好的珠子,起身步伐虚浮的走过去。
「这个,我帮你修复好了。」
看到那颗珠子完好如初,盛阙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绕过门去了小窗口的地方把手伸进来,「你给我看看!」
路千宁把珠子放在他手里,「用了些透明胶水,唯一的缺憾是它不能在绳子上来去自如的转,胶水把绳子一块儿固定住了。不过不影响你佩戴。」
她又做了一些处理,珠子外面多出来的胶水都被去掉了,光滑的看不出异样。
这让盛阙行抿着嘴好半天,才抬头看她,「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离开!」
「我没让你放我离开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可能就要死在这个玻璃房里了,所以提前把东西给你,不然这东西估计永远也落不到你手上了。」
路千宁折回去坐下来,动作虚的像随时要倒下似的。
她没再看盛阙行,却能察觉到盛阙行已经沉不住气了,或许她今天能顺利的离开这儿。
然后盛阙行上来的次数就开始频繁,不说话就是看看她「死」了没。
这让周北竞没找到机会送饭上来,到了下午时路千宁是真饿了。
她准备起来活动一下,冷不丁一抬脚被椅子脚绊了一下,直接趴在上,磕的腿生疼。
「嘶——」
她疼的直抽气。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便是盛阙行闯进来了,「你……你没事吧?」
他慌张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还以为她饿死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正准备蹲下把她抱起来时,胳膊忽然被拉住。
抬眸便看到周北竞先他一步蹲下,将路千宁从地上抱起。
「去开门。」周北竞指挥道。
盛阙行迅速去把门打开,周北竞抱着她走到门口时,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门框。
微弱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我不出去,我出去他就不补课了。」
闻言,周北竞扭头,长眸落在盛阙行脸上。
盛阙行:「……」
迟疑了几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你不要命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我补,我补还不行!」
路千宁果断把手缩回去了,虽然她被磕的地方已经不疼了,能走能跳的。
可她还是选择演完这场戏,省的盛阙行被伤了自尊变卦。
任由周北竞抱着她下
楼,左拐右拐也不知去了哪里,然后她就被放在了床上。
这两天睡在贵妃椅上,她属实有些累了。
身子突然着了软绵绵的床,顿时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睁开眼睛,清眸冷不丁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
他促狭的长眸盯着她,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烟,另外一只手肆意搭在腿上,任由烟支缓慢的燃着。
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她忽然发现搞定了盛阙行却落入了周北竞的手中。
得不偿失?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唇角的笑容一点点落下,眉头不自觉的皱到一起。
「谢谢周先生帮忙。」
「怎么谢?」周北竞直直看着她,「该不会只是随口一说吧。」
语气淡淡的但不容忽视。
她的眉头折得更紧了,薄唇轻启道,「你身为他的临时监护人,配合我一起把他拉回正途好好补课是应该的,谢你是出于礼貌,不谢是本分。」
她挣扎着起来,掀开被子绕过他下床。
他将烟换了手,跟她拉开距离,「伶牙俐齿。」
「这都是跟周先生学的。」路千宁是认真的,她在进北周之前的办事能力极强。
但进了北周跟周北竞久了,这张嘴练的不吃亏不让份。
以前他是上司她也不好将这一面展露,现在……他们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