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机不免有些奇怪,宗大哥说话怎么还打上官腔了?
他好像很怕我多问什么,有点含含糊糊的劲儿。
“侯哥,这起案件是不是惊动了什么大人物?”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吗?”
我费解的看他,“菜场霸|凌的问题有这么严重?”
戚屹候挑眉,“你还想那帮人继续为非作歹?”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种民事案件和邢事大案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吧。”
我疑惑道,“可宗凌大哥给我的感觉,好像这就是一起邢事要案……”嘶~了一声,我神经兮兮的看向侯哥,“难不成那孙家父子在背地里还殺过人?”
“萤儿啊,社会上的事儿你还是少打听吧。”
戚屹候失笑,摇头道,“你那脑子在有些方面,真就只走直线,不会拐弯儿!”
我微微蹙眉,脑中浮现一个身影,立马又让我否了。
在四月下旬的那个时候,我和他已经有一个半月没联系了。
生活上毫无交集,我得有多大的脸,还敢往他身上去琢磨,人家凭什么管我?
那晚回到家,我妥善的收起星星送来的礼物。
心绪平复下来,后怕感也姗姗来迟。
我万幸自己给孙家父子留了余地,即使他们是恶人,惩治时也不能没有底线。
打伤是一回事,打死可又是另外一笔账,人命业债我背不起。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洗完澡便去到禅房打坐。
五雷掌虽迟迟打不出来,行气却是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视线流转间,还会看到摆放在西南角的一个小香炉,里面香灰已经厚厚的溢满。
待打坐完毕,我习惯性的跪到香炉前,续上了一炷檀香。
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唇角不由得牵了牵,“奶奶,我不知道您葬在了哪里,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祭拜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给我托梦……”
一室寂静。
仅有白烟丝丝缕缕的环绕着。
苏婆婆自然不会给我启示回话。
自从追悼会结束,我就没再梦到过她,能做的,就是面朝南方,点一炷香,以慰思念。
次日上午,我早早的醒来,见雨下个不停,就在楼下抻筋做做仰卧起坐和蛙跳。
拾掇利索再开车出门,跟约好的事主见面,做的仍是大先生不屑一顾的小活儿。
中午在车里随便吃点零食,去平县扫街,傍晚时分,我出现在了天心福利院门外。
若不是门边还挂着福利院的牌匾,所见所感就是一个面积大些的农家民房。
入目的是泥泞不堪的操场,差不多有篮球场那么大,瞅着光光秃秃。
再加上阴雨绵绵,无端会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观感。
不远处有五间一字排开的灰瓦平房。
依稀能看出墙体曾画过太阳和花朵的图案。
许是画的年头久远,模糊的油彩更显墙体脏兮破败。
我撑着雨伞进去,情绪和身体再次呈现两种极端。
但凡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人,来到这种环境里都会倍感压抑无奈。
架不住我不正常,我的身体极其舒适。
败气仿佛幻化出了人形,在我的血液里纵情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