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42、布局(1 / 2)

贴过去的时候,舒皖在赵韫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冷冷的,她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这种气味的来源。赵韫并未像从前那般厌恶地推开她,而是顺着这个姿势坐了一会儿,疑惑道:“真的吗?夜儿骗了哀家?”

赵韫的表情呆呆的,他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同时也有些后悔,当初夜儿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从未想过要问一问舒明安,到底是不是这样。

只是觉得夜儿乃是男子,怎么会在这种事上欺他呢?

“哀家这就找他过来问话。”赵韫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正要挥斥宫侍过去传人,节骨眼上又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视线,他望了过去,那个人冲他摇了摇头。

赵韫犹豫了一瞬,低声对舒皖道:“哀家知道了,陛下先回去罢,若陛下所言其实,那便是哀家做错了,哀家亏欠了你。”

没想到赵韫竟这样好说话,舒皖心里一轻,之前对他累积起来的成见忽然少了大半,规规矩矩地起身拜别:“那儿臣先告退了,父后紧着身子。”

待舒皖退下,赵韫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崇华殿,才深深叹了一句,问:“怎么了?”

傅闻钦出现在窗口,倚着窗棂道:“王爷手握重权,你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恼羞成怒了如何是好?”

赵韫不解:“他还能如何?杀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成吗?”

男人在某些事上过分地单纯,傅闻钦凉凉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从窗户上直接越进殿中,将柔软脆弱的男人拢进怀里,低声:“他纵是要杀,臣下自然要护太后周全,怎会让太后出事呢?”

赵韫被她微凉的气息拂得耳垂发痒,难耐地偏过头去,不再讲话。

傅闻钦将目光落在被男人好好摆弄出的海星上,淡然出声:“其实它们还活着,会动的,要是放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女人一边说,一边将手掌徐徐抚过赵韫的胸口。

“你!”赵韫恼羞成怒,握紧拳头朝女人打了过去,却被女人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掌包住,压低声音道:“我身上穿着盔甲,要撞疼你了。”

赵韫呼吸一窒,泛红着耳尖再也说不出旁的话,半晌,只憋出一声:“混账。”

自崇华殿出来后,舒皖便照常想从福宁殿拿了折子搬去暖阁陪沈玉,刚迈入殿内,却瞧见她的书案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的、足以让她皱眉的男人。

“安安。”舒长夜头也不抬,似乎在翻阅案上的奏折,随口唤了舒皖一声。

舒皖冷笑一声:“哥哥好兴致,日子选好了?”

“喏。”舒长夜眼神示意被夹在宫灯琉璃罩上的那张纸。

舒皖拿过,展开一阅,挑眉:“十月初七。哥哥真是心急。”

“自然。”舒长夜心情似乎很好,他都没有跟舒皖生气,也没有来掐她的脖子,只是如常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舒皖将纸条塞入袖中,缓缓答:“父后回宫,朕去问候罢了。”

“呵,那个老鳏夫有什么值得你看的?”舒长夜终于抬眸望了她一眼,眸中讯息危险,“看我不好么?”

“朕这不是来看了。”舒皖垂目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舒长夜与她对视片刻,惊讶地道:“你何时长这么高了?我竟才发觉。”

“哥哥心怀天下,怎会注意朕这点小小的变化呢。”舒皖一把捉住舒长夜的腕子,连拉带扯将人丢出福宁殿,轻笑,“皇兄,新婚之前妻夫见面,可是不详的,还请皇兄这段时日避避嫌。”

舒长夜就这么被提溜着扔出了宫,他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挣开,眸子顿时阴沉下来,恶狠狠道:“你赶我走?”

“哪有?”舒皖目光带笑,眼神却凉凉的,“朕怎么舍得对皇兄不敬呢?不过为你我之后平安顺遂罢了,你说呢?”

舒长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陌生,他盯着舒皖注视了一会儿,忽道:“你是谁?你根本不是明安!她不可能有这种眼神。”

舒皖轻笑:“皇兄说什么胡话,朕不是朕,还能是谁?莫要胡闹了,快些去准备你的嫁妆罢。”

她说完,就毫不留情地关了门,将舒长夜阻隔在外,自去书案上检查方才舒长夜都看了些什么折子,内容无非是些郡县递来的,想来舒长夜是检查一下自己对郡县地方的控制程度。

舒皖微微松了口气,目光却瞥见掉落在桌角下面的皇帝本纪。

“这东西,应该在这里么?”舒皖喃喃自语一声,将皇帝本纪拿回来擦了擦,隐约记起昨日她似乎翻看过,后来是怎么安置的,不太有印象了。

“闻钦。”她唤,“有事要给你做。”

远在某殿办事的某人立刻放下怀里的美人赶了过来。

她的领子被拽得有些松散,懒懒问:“何事?”

“你去做些手脚,务必让舒长夜知晓并且相信,我并非舒明安。”舒皖目露狡猾,幽幽看着傅闻钦。

“好。”傅闻钦应声正准备走,身后却又传来幽幽的一声:“闻钦,等这件事结束,你好好分说分说,你瞒了我什么,如何?”

她身形一顿,回头,舒皖正端着副含笑通透的神情与她对视。

傅闻钦蜷了蜷手指,轻咳一声走出福宁殿。

舒皖这才从容不迫地坐进椅子里,交叠十指将手肘撑在书案上思索了一番,向外道:“传方知鹤、吴桂。”

话音未落,宫侍禀回道:“陛下,韩大人求见。”

“请。”

韩珠此刻来寻,八成是兵部尚书魏崇的事有了定论,舒皖便又吩咐:“方知鹤和吴桂不必请了,你等带人退下,朕与韩大人有要事相商。”

角落里守着的宫侍便领命退下,引韩珠走入。

韩珠神色惶急,又带着几分喜色,进门行了礼便道:“陛下!臣已安排好了,明日便可在杏芳斋面见魏崇。”

舒皖点了点头,“你想法子让方知鹤与吴桂也过去,密传,不要引人注意。”

韩珠急忙应下,心下已知陛下怕是要开始行动了。

“去罢。”舒皖从书案上揽了未批的折子,全部装进一个包裹里,片刻未歇地往暖阁那边赶。

她真的太心急了,想要赶快解决了心头大患,心无旁骛地迎娶沈玉。

这些日子里陛下一有空就往暖阁跑,暖阁里又住着那样一位,明眼的宫人都知道暖阁那位怕是正得圣眷,就等陛下及笄后封位呢,谁都伺候得十分殷勤,连沈玉平素的吃食都好了不少。

舒皖去时,里面正在呈送午膳,临门的宫侍见她过来正要宣禀,舒皖急忙对他摇了摇头。

她将一包裹奏折交给宫侍,悄悄地走了进去,听见沈玉问:“陛下今日不来吗?都这样晚了。”

立在旁边的宫侍明明瞧见舒皖了,却因着陛下授意,支支吾吾:“许是...许是正在路上呢。”

那边没了声音,半晌,才等到一个有些失落的“哦”。

舒皖强忍笑意,这才自外间缓缓走入,徐声问:“半日不见,先生想朕了吗?”

沈玉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滚落在他膝上,正要起身行礼,陛下却伸手按在了他的膝上。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