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脸色大变:“全家都会死?为……为……为什么?我们可是官家赐婚,你家还敢违抗圣旨,灭了我家的口啊?”
“你不用问为什么,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禛说:“温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杀了我,你能活。不杀我,你会死!选一个!”
他的样子,极为认真。
温黄咽了一口唾沫,说:“哥,我是不会杀你的。”
她觉得,李禛很可能是在试探她。
而且,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shā • rén啊!
“哪怕你全家都可能会因你的选择而死,你也不杀我?”李禛问她。
“是!没错!哥,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伤害你!”温黄坚定地说。
“呵!绝不会伤害我?”李禛冷笑,“你娘在我家门口一挂,整个汴京城都笑翻了!人人都在看宁国公府的笑话!人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他们还趁机弹劾我的父亲!侮辱我的亲人!还说不会伤害我?温黄!我情愿你一刀杀了我!”
说着,他猛然将剑往他自己身上一送。
剑尖锋利异常,刺破了他的衣服进入肉里,鲜血喷出,瞬间将那大红的新郎衣裳晕染成了深色。
那是心脏部位!
疯了不成!
“你住手!”温黄尖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总算将剑从他手里抽出。
就在这时,外面闯进来五六个男人,见她拿着血淋淋的剑,而李禛的胸口在流血,顿时呵斥的呵斥,惊呼的惊呼。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们将军!”
“流了好多血!柴将军,快帮将军止血!”
“来人!把这毒妇抓起来!”
“原来这才是温家真正的目的!赶紧去捉拿其家人同伙,一个也不能放过!”
……
温黄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反着膀子按倒在地,转头看到有人手脚麻利地给李禛上药,血很快止住了。
他跟没感觉似的,嘴角带着一抹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黄突然明白,他刚刚并非在开试探她。
他说的是真的。
她有所耳闻,她娘在国公府门口上吊之后,有朝臣趁机参他,皇帝便命李禛娶了她。
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子,娶个农女为妻,不仅是个笑话,更是对李禛的打击,令他在婚姻上无所助力。
李禛刺伤他自己,便是一招极妙的反击。
一可以反击那个参奏他的政敌,说他与温家勾结,意图刺杀。
二可以顺理成章推掉这桩可笑的婚姻。
三……还可以报了当年温黄她娘作贱虐待他,又推他下河的仇。
温黄被人五花大绑,推搡着关进暗室的时候,就想明白这层了。
什么两个选择?
从她娘去国公府门前闹的时候开始,就只有“找死”这一个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