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说:“我问过了,这个时辰,住在这个院里的人,都还在前头忙着,当时没人看到。
还是小刚过来找人的时候,听到井里有点异响,过去一看,发现竟有个人!大家把她捞起来,却没能救过来……”
正说着,突然冲过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手上沾着半干面粉,眼神发直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然后,撕心裂肺地扑上去哭喊:“娘!”
这个,应该就是春芳姑姑的儿子了。
大约是正在做糕饼,听到噩耗赶过来的。
这可怜孩子……见者无不落泪。
温黄转过头去不忍多看,对国公爷说:“父亲,此事与我无关。先拿了东西,换个地方说吧。”
国公爷看着她,点点头,吩咐人将春芳姑姑好生敛葬了,带着那张纸,和纸上压的东西,离了厨房这边,到了外面园子里。
过去后,温黄说:“父亲,想必三姑娘当时都详说了过程,三姑娘去找您以后,我就让春芳回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纸!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别装了!如果不是那春芳良心发现,说出真相自尽了,我还就上你的当了!”李玉竹说:“温黄!你好恶毒!
不但羞辱虐待我,还想趁机除去我娘用了这么多年的管家?!
你想干什么呢?把这国公府,都安插上你自己的人?
回头你是不是还要一个一个把我们都弄死?你好鸠占鹊巢,把我家变成你家啊?”
温黄看向李玉竹,忍着扇她的冲动,问:“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预谋的?”
李玉竹:“要不然呢?遗书在这呢!我们又不瞎!我就说,康管家怎么会这么对我?”
温黄看了一眼康海,他跟温黄对视了一眼,立刻垂下眼去,不动声色,一副谦卑的样子。
“国公爷!”苏妈妈站出来说:“天地良心!我们大娘子前些日子为了……赈灾的事情,没日没夜地忙,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嗓子都哑了!她哪有时间谋划这种龌蹉事?
即便是这两天松些了,也是在算账盘点,为了结算货款,发放月银这些事情忙着!
我们泰禾园的人都可拿性命担保,此事绝非大娘子所为!是有人shā • rén嫁祸!”
“国公爷您看!”青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了泰禾园,气喘吁吁地拿了温黄这两日写的东西出来,递给国公爷说:“这些,都是大娘子这两日写的画的!您看看!她成日里想的是什么!”
宁国公接过去一看,是三张大宣纸。
她好像不知道宣纸很贵似的,就喜欢在上面写写画画。
第一张,标题是:消防系统。
消防是什么东西?
宁国公没看懂,皱着眉头往下看。
那是宁国公府的草图,重点标出了门、通道、水渠、储水用的大水缸。
她用红色笔标注了数个地方,表示要增加水缸的数量。
又用绿色笔画了几条线,标注是:新开水渠。
最下面还写了两行大字:改造前灭火成功率:零。
改造后灭火成功率:一百。
宁国公仔细看了那图,又看了温黄一眼,压住心底的惊讶,然后将这张压在最底下,露出第二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