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日更离谱,姨夫人和高家老夫人找来,说连朝堂上都知道了,还说定然是我传出去的,在祖母那里把我一通臭骂!
当时我就在想,夫人关在玉阑院,难道关疯了不成?
为了害我,利用完女儿利用儿子,甚至连自己儿子的名声前程都不顾了?”
高丽华冷笑:“温黄,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温黄接着说:“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下人说,过去十几年,咱们府上都是井井有条的,从来没出过什么人命案子!如今却连出两条。
我就跟人打听了一下夫人以前的行事作风,包括谢小娘的事情,觉得……您固然强势,却未必是那种泯灭人性之人。
那死去的春芳的儿子,不还是您可怜她而留下的吗?”
“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直接说吧!”高丽华并不领情。
“后来我又想起这个来。”温黄掏出个账本来,放在她面前。
这本,正是高丽华的那本私账。
“里面有很多次的还款记录。”温黄说:“我可以想象,当时您为了筹钱还这些帐,当真是东挪西凑,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只可惜,它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欠越多!
到最后,超出了你的掌控!”
高丽华一脸的恼羞成怒:“你东拉西扯,到底想说什么!”
“上次国公爷和老夫人来找您问欠款的事情时,您就说了它的严重性。
一旦铺子被抵押,陛下就可能过问。
陛下可是最疼燕国公主的,国公府把她的东西给弄没了,谁知道陛下会不会生气?
反正要是我有女儿,她的嫁妆被她夫家给抵押了,我是会生气的,生大气。”
顿了顿,温黄说:“另一方面,燕国公主在国公爷心里意味着什么,您也是清楚的。
那些铺子一旦拿不回来了,您跟国公爷……可能就是雪上加霜,夫妻情分再难挽回。
所以你一直瞒着没说。”
高丽华看着她,没说话。
温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故意的!伙同您姐姐,利用兴隆钱庄吞并公主的财产!
但从那十几次手忙脚乱的还款中,从您看国公爷的眼神中,我又隐约觉得,或许事实真相并不是这样!
或许,您也是被您姐姐给坑了呢?”
“温黄!你给我闭嘴吧!”高丽华一字一句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猜疑康海,甚至猜疑我姐姐!
你可真是蛇蝎心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让我众叛亲离?”
温黄没管她,继续说:“我又想,如果康海做的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教唆,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可能牵涉朝堂之事吧?也许有些人,从外面打不倒宁国公,就想从里面瓦解?
让您这一脉和燕国公主这一脉,元配和继室斗个你死我活?
无论哪一个倒下,对国公爷都是个巨大的打击。”
高丽华脸色微微变了,捏着拳头,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