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我祖母休息了!”刘明秀说,“我是这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说!就不用去扰了我祖母的安宁了。”
周娘子也是个脾气刚硬的,被按跪在地,却不屈地扬着头,说:“我这点儿小本生意,一年也难挣到一千两银子!实在是拿不出来。
世子夫人看看怎么把我处理了吧!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刘明秀本就心情不好,此番顿时被她不屈的神态和语气激怒了,扬手就打了下去。
岂料,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痛得钻心。
她转头一看,是温黄,站在她的侧面,冷冷地看着她。
“三弟妹怎么那么大火气?”温黄放开她,问,“居然还动起手来了!也不怕动着胎气?”
刘明秀笑了一下:“大嫂怎么来了?你这是看热闹来了?”
温黄看了一眼周娘子,说:“青果,赶紧帮周娘子止血!
薛管家,你找人来把周娘子抬到我那里去,给她好生处理伤口。”
青果麻溜地过去,先帮她将伤口扎起来止血。
薛管家快步跑走了,去找工具来抬人。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呀?”刘明秀挑眉,“难不成你要帮她赔钱?”
温黄:“赔什么钱?你的狗咬了人,还要人家给你赔钱?”
“你没看到吗?他把我的狗扎了几个窟窿!血把狗毛都染红了!”说着,她指着地上的剪刀,“你看!凶器还在呢!”
温黄:“是它咬人在先,打死也不为过!”
“打死?”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知道我在狗是什么品种吗?十个做衣服的贱妇也顶不了它一条命!”
说着,她好像才发现自己踩了衣服似的,说:“哎呀!这是给你做的衣服吧?我不小心给踩了!
不过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是没看见呀!
反正这贱妇的衣服也没有交到你手里,你让她重做就是了!”
温黄低头看了看,极为精美的三品诰命吉服,内外几件洒落了一地,被刘明秀踩出了好几个脚印。
温黄沉默片刻,说:“这衣服做一件就要绣一两个月,着实不易。燕微,把衣服收起来吧,洗洗就是了。”
燕微憋着一肚子气,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
这时,翟管家也着人抬着个竹椅过来了,把周娘子抬到公主府那边去进一步的清洗包扎。
等人走了,温黄对刘明秀说:“三弟妹,你可知,纵狗伤人,等同于故意伤人,也是要入刑的!
若周娘子往开封府去告,那可麻烦了。
还有,你的狗伤人在先,无论如何也没有在跟人要钱的道理。
还是赶紧把狗带回去给它上点药,以后千万看好了,出来的时候要系上绳才好。”
说完,温黄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转身走了。
刘明秀咬牙盯着温黄的背影,脑海里出现自己母亲被剪舌休弃以后的惨样,突然恨从心中来,恶由胆边生,对她的狗下了指令。
那狗是猎犬,最擅悄无声息捕获猎物。
只见它接到命令以后,无声地朝温黄跑去,跳起来猛然张开大嘴朝她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