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将那些情绪全部带走。但没有，那些沉寂在角落最底下的，她以为埋葬在黑暗里的，已经腐朽了的情绪，随着那两个字愈发甚嚣尘上。
顾明歌死死咬着下唇，勉强压下去那些情绪。
她那头没说话，俞年微微蹙眉，拉开周易阳的车门，把枪递给他，示意他去看看情况。
“顾小姐？”
顾明歌缓缓换着气息，把理智拉回来，“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俞处长，您注意安全。”
“嗯。”俞年抬眼看了看四周，先逼停的那两辆车没跟上，“你那里没问题吧？”
顾明歌已经靠边停车了，“没事，没看见别的人。”
米安路通向那座荒废的山，尤其靠近山体这段路，除了飙车党，平时根本没人来。
俞年稍稍放下心，扭头去看周易阳那边。
“俞处，”周易阳用枪指着驾驶座的男子，“就一个人。”
俞年轻轻嗯声，“绑起来。”转头对着通讯器，“顾小姐，可以回来了。”想了想，补充道：“别开太快。”
顾明歌弯起唇，应了声好。
心脏处沉沉作痛，那些情绪一直扯着往底下坠。顾明歌深吸口气，彻底压下那些情绪，把车掉头往回开。
周易阳把人绑了，在和警方交代路段。
俞年站在这侧路边等她。
心口处还有些不舒服，顾明歌换了几口气，对着后视镜调整了下笑容，把车缓缓停在俞年身边。
俞年走过去，叩叩车窗，拉开车门，顾明歌仰起头，脸色车顶的冷光灯下愈发显得苍白，“顾小姐？”
俞年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淡漠、疏离，就连唇瓣的弧度，都没有变过。顾明歌眼神朦胧了一瞬，垂下眼轻轻舒气，“俞处长。”
俞年微微蹙眉，倏忽展开，“受伤了？”
“没有。”顾明歌摇头，“没有受伤。”抬眼笑起来，却在看到俞年伸出的手时，愣了愣。
“下来吧，”俞年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车的状况，“我送你回去。”
顾明歌后知后觉把手搭上去，俞年的手跟她的人一样，冰冰凉凉的，透着股冷意。不知道她的心，是冷还是热的。
那只手的触感，很软。俞年心一颤，蓦地勾起那晚的回忆，四周的温度好像乍然升高。俞年抿唇，紧了紧手掌，护着顾明歌下车。
明明没觉得有什么，脚触地那一刻，顾明歌的腿却不自禁软了一下，俞年眼疾手快搂住她，什么也没说。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擂鼓一般。
“谢谢俞处长。”
顾明歌在笑，那笑很好看。俞年盯着她的唇看了两秒，莹润的红色，像玫瑰，点在她唇上，引人品尝。俞年的手，差点儿就要触上去，强忍着。
“怎么了？”俞年微微垂下眼，一只手揽在她腰间。
顾明歌摇头，牵着俞年的手站直，微微笑着，“没事儿，有点腿软。”
周易阳全程听着她俩说话，虽然很不想插嘴，但还是不得不问一句，“俞处，警方马上就到，一会儿我跟警方协调后续的事儿？您和顾小姐先回去？”
身为俞年的助手，他有自知之明，坚决不当电灯泡。
俞年嗯声，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