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其其格和吉雅又长高了。”扈夫人接过哈布尔,见他胖乎乎的喜人,更是抱着舍不得丢手,吃饭的时候还要抱着。
“我娘现在是见着奶娃娃就走不动道,抱着孩子比吃山珍海味还高兴。”扈小姐见状打趣。
“师母这是暗戳戳催你哥赶紧给她生个大孙子。”蜜娘笑言。
院外锣鼓声板一响,热闹喜庆劲儿立马就上来了,配着院里院外的红灯笼,见者无不心生喜意。
扈文寅也高兴,这下也不说听不懂戏了,端杯先敬爹娘操劳,再敬师兄,劳他后日陪他去迎新妇。
其其格和吉雅听着这动静哪还有心思吃饭,一心想跑出去看热闹,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家不能乱来,屁股像是扎了刺坐立难安,吃进嘴的肉也品不出味道。
吉雅看对面的男人放下酒杯,脑中灵光一闪,也端起面前的驼奶站起来,“阿叔,祝你新婚大喜,我敬你一杯,我跟妹妹想出去看热闹。”
话说的不连贯,但也能让人听懂意思,小孩的童言童语最能取悦人,尤其是还暗含了小心思。
众人大笑,扈文寅也郑重又倒满酒,做了个碰杯的手势,一饮而尽,“这是我大侄子第一次端杯敬酒吧?”是问巴虎。
巴虎点头,眼含赞赏,“我这个当爹的没享受到,便宜你了。”
又说:“跟妹妹出去玩吧,别乱跑,别玩雪玩火。”
兄妹俩欢欢喜喜跑了,饭桌上继续吃菜。
“所以说啊,家里还是有孩子热闹。”扈夫人这顿饭吃的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蜜娘笑笑,不说牢骚话扫兴,热闹是热闹,吵也是真吵,想吃顿安生饭还要拿鸡毛掸子威胁。像这顿饭,其其格和吉雅只吃了几筷子,晚上回去了还要再给兄妹俩做饭。
饭后,蜜娘陪扈夫人说话,聊聊在中原的生活,再抱着孩子一起出去听戏。
巴虎跟扈文寅走了,他的院子安静又喜庆,桌椅板凳都是一水新换的,墙上挂的画,墙角摆的花瓶。走进书房迎面就是一排书柜,书柜里摆的书看着都像翻过的,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我回去也给我孩子收拾一间房出来。”这是巴虎一路看过来唯一的想法。
“现在还小,大一些了再说,等吉雅和其其格去私塾念书了再置办也不晚。”扈文寅觉得巴虎的一儿一女养的刚刚好,机灵活泼又好性子,“垂髫小儿,懵懂里养出的大方勇敢最宝贵。”
“还没当爹,说的像是挺懂。”
“没当爹也能当夫子。”扈文寅随手一指,“这么多书可不是白看的。”
“那今晚我给你当一次夫子。”巴虎想起了正事,从怀里掏出捂热的书,“我想着你不是个老实的,估计早不知看多少回了。”
书皮上是很风流的四个字:人间欢喜。
扈文寅嘴角含笑,手上没动作,“我爹让你来的?”
“除了他也没旁人。”巴虎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不用教,但也随手翻开一页摊他眼前,“你看看,有没有想问的,你爹说你是个童子鸡,别新婚夜闹了笑话。”
“是童子□□?”他悄悄打探。
“你好八婆。”扈文寅不理他,垂眸盯着眼前的画页,面上升温,他挪开眼。
“怎么?学会了?那我走了?”巴虎也不自在说这些,尤其是跟着一个大男人,算什么事?
“行,我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巴虎即将迈过门槛,耳朵里飘进一句轻言。
“这下我相信你是个童子鸡了。”跟他当初遇到的是同一个难题,巴虎回过头,问:“你做过针线活儿吗?”
“这跟针线活有什么关系?”扈文寅纳闷。
“你没做过也应该见过师母穿针引线,针线穿不过针眼,舔舔就能穿进去了。都是一个道理,你好好想想。”
针眼,线,穿针引线!扈文寅悟了,至于舔舔?他得回屋翻翻书,是舔针眼还是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