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
齐栾为了不落人口舌,强忍着心中那翻涌的情绪,把云若妤抱到了床榻上,自己去书房对付了一晚上。
如今府中人多眼杂,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由不得齐栾不小心。
他今日在情急之下把云若妤打晕逃过一劫,但这招数总不能每一次都用,更何况等云若妤醒过来,齐栾还不知要怎么解释,只盼望着云若妤可以忘记这件事情,再也不要提及。
齐栾做贼心虚,翌日还未等云若妤醒来,就溜出了将军府,身着官服去了翰林院,倒不是他多么爱修书,纯粹是为了方便见到顺帝。
云若妤的情况,太医和暗卫都会禀告,但齐栾总是不放心的,想要自己来交代一番才是最合适的。
顺帝这边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已经知道了女儿的近况,但这和齐栾亲口说的,到底是不一样的,“爱卿费心。”
齐栾忙道不敢,只是说了太医的诊断和自己的担忧。
顺帝内心也同样是忧虑的,但凡事也只能听从太医的诊断,“如今也只能看情况。”
顺帝说了几句,就将这件事情略过,问齐栾可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告。
齐栾缓缓的摇了摇头只说没事。
他这般纠结,心中自然有秘密,只不过这件事情齐栾并不怎么想说出口,无论是面对母亲,面对顺帝,还是面对其他人,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就像是一个卑劣的小人一般。
齐栾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一说出来之后,云若妤绝无可能继续留在将军府,帝后和太子能够容忍齐栾和云若妤未婚相处。
却根本不会容忍云若妤未婚有孕,虽说这样的事情概率极小,但齐栾自己都已经不怎么相信自己了,如何能要求别人相信他?
齐栾觉得,自己大概是心虚的,不然为何不敢坦坦荡荡的说出来,非要藏着掖着的?
天可怜见的,他如今连为什么心虚都还没怎么搞明白,只当是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担心自己会无法克制。
可是齐栾不愿意让云若妤回宫。
有些习惯,总是那么的可怕。
对于云若妤,他也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面的习惯,甚至生出了许许多多隐秘的期待。
他习惯了每一天都能见到云若妤的日子,习惯了她冲他笑的模样,甚至于夫君这个称呼,也是日渐习惯。
总而言之,齐栾有了私心,所以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他想,把云若妤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皇宫中的时候对答如流,可一旦离开皇城,齐栾就开始担心,晚上要怎么办。
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回将军府,云若妤若是问他昨日的事情要怎么办?
齐栾便让罗察想回去禀告一声,说他今日会很忙,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府。
罗察应了声,“只是将军,若是公主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
“就说我在铺子里盘账。”齐栾随意的开口,他名下的私产无数,挨个去盘查一次,都是可以的。
他还能顺便去了解一番,这个时候做什么生意才会最忙。
罗察其实根本不敢一个人去面对云若妤,他总觉得自己根本招架不住五公主,只是他更加不敢忤逆齐栾,只能期期艾艾的往将军府走。
云若妤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只觉得有点儿疼,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脖子会这么疼?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怎么觉得头都开始晕了?
“鹿竹,银蝶。”云若妤冲着外头喊道。
两人听到屋里的动静,立马小跑进来,小心的伺候着,“夫人您醒了?”
云若妤轻轻点头,问她二人齐栾去了何处,得到的答案便是老爷去查账了。
“夫人有所不知,府中产业有许多,将近年中,老爷自然是要去盘账的,所以最近会有些忙碌,老爷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的照顾夫人。”鹿竹说话点到为止,说的全部都是云若妤爱听的。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昨儿个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只是后来到底是如何睡过去的?
为何脖子会这般的疼。
她和夫君……?
云若妤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这些事情太过于私密,她也不好多言,唯一可以商议的对象如今还不在身边,她自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两人替她梳洗打扮,云若妤闲来无事,便坐在院子里发呆。
当农妇的时候,她成日里忙个不停,不是绣花便是做饭,闲暇之余还会给齐栾做些衣服。
如今不需要去书院送饭,也不需要做刺绣贴补家用。
云若妤一下子闲下来,还有点儿不习惯。
她似乎想找些事情来做,却又不知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鹿竹和银蝶自然不会去提醒云若妤,事实上她二人瞧见云若妤先前做的那些,不知有多心疼,如今好不容易公主忘记了,何苦去提醒?
“夫人若是无聊,倒是可以看看书,看看话本,您先前不是极喜爱的吗?”鹿竹小心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