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扬起手来。
赵珣这次拦下了她的手,他恶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指,吞咽着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吃进腹中。
赵珣不欲久战,他这番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痛快。
他要让赵蘅玉怀上他们的孩子,他心中隐隐以为,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赵蘅玉心甘情愿留下。
他将赵蘅玉翻了过去,更深地抱住了她。
他紧紧抱着赵蘅玉,咬在赵蘅玉的肩上,他皱着眉,等待周身的颤栗消退。
直至平静下来,他依旧维持着拥抱,没有放开赵蘅玉。
赵蘅玉将脸埋在衾盖里,她乌发一撂一撂地汗湿了,涔涔贴在她潮红的面颊上。
赵珣依旧没有抽身离开,赵蘅玉难以忍受地动了一动。
赵珣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别动。”
他说道:“朕要你完全吃下。”
他的手抚着赵蘅玉微微鼓起的小腹:“直至这里怀上朕的子嗣。”
赵蘅玉闭着眼轻微地哆嗦,她张嘴咬住了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赵珣终于松开了她。
赵珣将赵蘅玉反过来,看见被子上湿透的一片泪痕。
他面色难看至极,他伸手,用力捏住了被面。
他忽然笑了:“阿姐伺候得好,是朕鲁莽,没有让阿姐快活。”
他动作温柔为赵蘅玉拂开脸颊上的发,他笑道:“阿姐说朕没有体会过郎情妾意,莫非阿姐有过?”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赵蘅玉:“斐文若服侍过阿姐?郎情妾意,阿姐快活得紧吧?”
他眼中跳动着嫉恨,声音却愈发温柔,仿佛自暴自弃一般,他说道:“可是阿姐要怀朕的孩子,朕不许斐文若污了你的血脉,除非将他阉了做太监。”
他垫起赵蘅玉的腰,手指逡巡:“若阿姐怀上了孩子,朕便允斐文若进宫来给阿姐玩玩,可好?”
他的手指撤开,在赵蘅玉的腹上抹了抹:“可是现在……阿姐若想他想念得紧,就将朕当做是他,如何?”
赵蘅玉被赵珣的话震到,她愣愣半晌没有言语,她涨红了脸,愤怒道:“你无耻。”
赵珣轻叹息:“不无耻,朕就不能和阿姐苟合了。”
半个时辰后,赵珣才起身离开。
赵蘅玉身子发颤,她咬着牙坐起,伸手按住自己的小腹。
她有些恐慌,像赵珣这般日日对她,她害怕真有一日会怀上他的孩子。
赵蘅玉忙叫燕支:“抬水过来。”
燕支却沮丧说道:“公主,方才李德海特意吩咐了,说每次这事之后,不许送水进来。”
赵蘅玉怔愣,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德海领着宫人抬着水来,小心给赵蘅玉赔不是。
李德海欠身胡扯一通道:“殿下海涵,圣上是顾念着殿下身子虚,沐浴过多,寒气湿气重,殿下勿要怪罪。”
赵蘅玉不欲与他争辩,她自是明白赵珣的小心思的,这种事她却是怎么也无法拿出来讲的。
赵蘅玉颔首,让李德海出去了。
赵蘅玉里里外外将自己洗了个干净,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她披着衣裳走出明间的时候,却看见窗后廊下燕支满脸忧愁地和一个宫女说话。
那宫女背对着赵蘅玉,她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赵蘅玉听见那宫女说话:“姑娘一定要让公主救救太嫔,救救小王爷。”
燕支着急又为难,她叹气说道:“姐姐啊,我如今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背对着赵蘅玉的宫女微微偏了头,赵蘅玉站在花窗后看她,出声道:“禾青?”
燕支阻拦不及,禾青已经小跑到了花窗下,她未曾开口已经满脸都是泪,她道:“公主,你可要救救嘉太嫔娘娘和小王爷。”
嘉母妃和十弟?
赵蘅玉心下一沉,问道:“怎么了?”
禾青身子往前探,她双手紧扣着花窗的菱格,她道:“太嫔娘娘和小王爷就藩途中,被押解回朝,公主救救她们!”
赵蘅玉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她艰涩问道:“为何?”
禾青着急说道:“圣上立皇太弟的消息传到太嫔娘娘耳中的时候,太嫔娘娘分外惶恐。太嫔娘娘是最本分的人,从无谋逆僭越之心,可不知为何,圣上又派人要来杀太嫔和小王爷。太嫔迫不得已之下,暗命亲兵斩杀了朝廷派去的宁王府长史。几日过后,朝廷派了兵马过来,太嫔和小王爷等人毫无招架之力,被押解回京。奴婢是京城中人,因太嫔娘娘体恤,没有去蕃地,太嫔娘娘设法让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奴婢,奴婢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公主。”
赵蘅玉听着禾青说话,只觉眼前发黑,但她渐渐镇定下来。
她摇了摇头:“不对,”她说道,“若是他有心除母妃和十弟,他不会失手让母妃杀了长史,甚至在几天之后,剩下的兵马才赶到。”
赵蘅玉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若是没有十弟,剩下宗室之中,先太子之子最有可能成为他的继承人,他不会愿意如此的,是其他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