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姑姑。”
元礼捋袖,露出上臂的一枝叶纹刺青。
宋鸣珂见他们相认的情景压根儿不似要闹个你死我活,不由得徒生期待。
兴许,有转机?
紧接着,几名绿衣人开始问话,由于说的是方言,宋鸣珂和霍睿言等人一个字也没听懂。
元礼十余年没讲过五族语言,回答时极其艰涩,有时候一下子没想起该如何表达时,甚至用上汉语。
双方越说越激动,而元礼越发震惊,乃至目瞪口呆,从贴身衣领处翻出一块木牌,交至莲桢手上。
宋鸣珂和霍睿言云里雾里,想催促问是怎么回事,又不便打断他们的对话。
待争论声停下,元礼久久未语,尴尬挠头。
宋鸣珂正要问他们得出哪种结论,却见莲桢与蔻析等七名绿衣人突然跪倒在地!
“……!”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宋鸣珂欲言又止,元礼悲喜交加,转头与她对视,薄唇翕张。
“陛下,他们……想让我回去,继承木族王之位。”
宋鸣珂与霍睿言不约而同望向对方,霎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
原来,元礼和静翕,是木族先王的嫡亲子女。
当年五族dòng • luàn,木族战败。
元礼的叔父借助火族势力夺权,诬蔑是元礼害父丧生,企图暗中铲除他。
元礼年仅十一岁,势单力薄,遭到诬蔑后,一不做二不休,拿走了那时叔父和火族合作研制的几种毒|药和方子,并带着静翕逃离出境。
沿途,护送他的人一一死在他眼前,当他们兄妹来到中原后,所剩的只有ru母和丫鬟。
面对叔父和火族人的追杀,二人迫于无奈,投靠救助他们的人。
由于两国互不通音讯,元礼对五族内乱平定等事一无所知,更不晓得叔父多行不义,早在前年已病故。
参与zhèng • biàn的官员陆陆续续说出昔年冤案,代为执政的莲桢长公主方得悉真相,立即发出寻找侄儿侄女的命令。
然则,有神秘人士透露——逃离五族的那对兄妹被人所挟持,还遭到中原皇族追杀,如五族人想追回他们遗失的秘密,得抓紧时间。
莲桢误以为元礼在中原犯了大罪,因而不敢声张他是木族的继承人,怕中原皇帝知道其真实身份后加以要挟或迫害,干脆加倍夸大他所犯之罪,声称其盗取机密云云,必须交由五族人处置。
元礼满心认定五族人仍如十一年前般,不顾一切截杀他,才东躲xī • zàng。
宋鸣珂听完来龙去脉后,啼笑皆非:“这么说……朕请了位未来木族王做御医官吗?行啊!元医官!深藏不露啊!“
元礼窘然:“陛下,微臣昔时不过为亡命之徒,您就别笑话我了!”
莲桢原本担心这位年轻的皇帝要为难侄儿,眼见二人相谈甚欢,绝非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同样松了口气。
她领族人向元礼执礼,请他早日随他们回海外。
只因明年,即将由木族执掌两仪城,管理五族大小事的运作,原则上,王族需有一人在两仪城坐镇。元礼多年未回族,定然有很多事务需要学习和处理。
宋鸣珂万万没想到,担忧数月之久的一桩事,竟以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简直乐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