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眯着眼看他,随即破涕为笑,“真的?”
“当然是假的。”周时煦摸摸他的额头,没之前那么烫手,继续道:“吃点东西垫垫胃,一会儿再来一针。”
祁玉彻底气了,捂严实闭眼睡觉。长这么大第一次想和一个人谈恋爱,结果被拒了,挫败也好,不甘也罢,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气着气着困意上来,被迫落入一人怀里睡熟。
梦里和周时煦打了四五架,直到床头的手机连续震动,祁玉烦躁睁眼,全身酸痛不想动,先伸手摸旁边的位置,空空荡荡没人,这才眯着眼睛爬起来找手机。
周时煦昨晚把人惹生气了不哄,起了大早不声不响回公司,祁玉看眼屏幕耐着性子接了却一句话不肯和他说。
“起来准备吃早餐,一口不许剩。”
祁玉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听筒里的环境音过于嘈杂,周时煦应该没在公司。他不由想起昨晚看到的关在卿,长得乖巧漂亮,两人现在还在一起吗,关在卿在他旁边吗……
祁玉一屁股坐起来,跑进卫生间盯着镜中自己看,下一刻重重地咬住唇,周时煦总爱和他接吻,是因为他的唇和关在卿的像吗?
半天得不到回应,周时煦问:“有没有听我说话?”
祁玉直接挂了电话,刚想扔马桶里,余稳给他发了条微信。
「公主,周时煦在312下单查你,下得你的单,他给五十万只要一份资料,我没想接,就说两百万,结果他同意了……」
下‘公主’的单查‘祁玉’…
祁玉面无表情回道:「不接。」
余稳争取:「两百万要你十岁以后的具体资料,很划算了!」
祁玉正气头上,看见周时煦三个字就火大,诚心不想跟他合作,回道:「“一千万,一分不少,不接受定金,能接受就马上打钱,不能就滚蛋!」
余稳这边同步交涉中,将祁玉的话稍微润色美化后发过去,对话框里‘周时煦’的头像很快闪烁。
「好。账号。」
余稳指尖一颤,回复祁玉「他答应了。」
祁玉蹙眉,「滚tā • mā • de!」
十岁以前的祁玉周时煦肯定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但那些都不具备参考价值,因为就连祁玉自己都不记得了。
十岁以后倒是印象深刻。
他遇到了斯布林。
D国地下少年组黑拳,祁玉能想起最初的地方就在那。
十昌集团全国搜罗有潜力又无家可归的孩子,供吃供喝,从小培养黑拳,通过一场场月考考核层层选拔,最后脱颖而出的才有资格打有观众的擂台赛。
那段时间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十岁的祁玉在组织里年纪不算大,他谁都打不过,每个月末实战考核,拳拳到肉,通常是住几天院回来就继续打。
就这么待了近一年,几个富人来拳场玩,当时馆里没正式的比赛,但是少年组在月考,祁玉靠着一口气撑到最后一场对决赛。
坐在看台上的富人心血来潮赌谁能赢,石油大亨弗拉德笑道:“看惯了正经比赛没多大意思了,这个有趣,来不来,玩把小的,一百万打底。”
左米笑了一声,“一局定胜负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谁做庄?看他乐不乐意赌了。”
祁玉当时已经打过了几场,脸上身上都是正在淌血的伤,年纪小身板瘦弱,看着就不是打黑拳的料。
没人肯压他,但既然是赌总有人要当这个冤大头,斯布林本没想参与这场赌,出来玩得尽兴不是?
“我做庄,下吧。”
“还是亨乔先生阔绰,”弗拉德望着擂台上的两位少年,“我压那个黑人孩子。”
“我跟。”
“我也跟,生意上赚不到亨乔先生多少钱,这里我可不客气了。”
擂台是粗糙的水泥地,用结实得铁网围了一个圈,于场上的祁玉而言,不过家常便饭的月考,简单的绷带缠绑,无规则,拳头落在哪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