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爱他,并给他一个家。
这个事实曾经被十八岁的傅歌打破过。
现在,又被二十三岁的傅歌恢复原样。
在他短暂又跌宕的二十几年人生中,只有过傅歌一个爱人,小beta给了他太多的爱和勇气,像一只柔软的贝壳,把他这颗坚硬却破碎的珍珠包裹入怀。
他们曾经合租过一个小公寓,只住了不到两个月,但戚寒把那里当做自己以后十年二十年的家。
因为傅歌体贴地收起了家里所有尖锐的东西,用每一个可爱的摆件来为他营造归属感。
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傅歌牵着他的手站在客厅,指着沙发上一串东西神秘兮兮地为他制造惊喜。
抱枕上绣了戚寒的名字,吃面的碗底有一只小熊,家居服的袖口印着QH两个字母……
傅歌笑着给他一一介绍:阿寒的枕头、阿寒的碗、阿寒的睡衣,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这个这个!阿寒的”
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和无微不至的爱才能弄出这些心意,藏在每一个细节里的浪漫都真挚又温暖。
同样孤苦无依的两个男孩儿,傅歌在用自己的全部去治愈他,而戚寒,却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入地狱。
所以他自知现在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从数字星球胸针第一次出现开始,戚寒就发现了异常。
傅歌从来不喜欢数字元素,画画甚至日常穿搭时都会避开,没道理第一次见就会觉得喜欢,甚至主动和祁川伸手去要。
于是他找人专门查过祁川和那枚胸针,发现他在回国接手家业之前,在国外修过五年的心理学,数字胸针就是他最爱用的催眠道具。
基于此,他的第一反应是,祁川想要通过催眠来加害傅歌。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傅歌每次对他态度的转变,记忆的错乱,都和那枚胸针有关。
小beta的记忆缺失严重,却在见到祁川之后什么都想起来了。
一开始戚寒以为那是因为给他输了自己的信息素,傅歌身体开始好转,同时医生也告诉他,傅歌会因为信息素的缘故情不自禁地和他亲近。
但这种亲近却会在傅歌盯着那枚胸针看久之后,骤然转为冷淡和厌恶。
在烧毁画册、砸碎戒指、以及帮他雕刻小熊印章之前,傅歌都曾在房间里盯着那枚胸针注视良久,可戚寒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一星半点对胸针的喜欢,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就只剩了一种猜想——
胸针不是在给他催眠,是为帮他保持清醒。
而傅歌亲口承认的,祁川和他恩师的关系,则帮戚寒把这个猜想彻底坐实。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会帮他,可如果他们早就认识呢?
于是戚寒动用所有关系调查了傅歌五年来的全部社会履历,发现除了一开始在咖啡馆打工的两年外,他剩下三年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