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当然得找亲哥哥收留,”商渝随意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他很讨厌私人空间被侵犯么。”
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天天赖在自己身边膈应人更难受?
尤其这弟弟还是个抽烟酗酒还飙车斗殴的无业游民。
商渝承认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有报复的意味——因为聂文柏的存在就像是卡在聂文晋喉咙里的一根刺,让自己脾气不好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地在家里发脾气——但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哄起来很浪费时间,商渝已经有点烦了。
总该让始作俑者也感受一下吧。
那头聂文晋用迟钝而混乱的大脑思考了片刻,忽然抓住商渝啃上那张艳红饱满的唇。
“我真是——”他眼中充斥着狂热的,突如其来的兴奋,“太喜欢你这个小坏蛋了!”
商渝不太意外地回搂住他的脖子,聂文晋的情绪总是来得很快,像夏日阴晴不定的天,很多人都说他像个神经病,但只有商渝知道他只是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开心就是十分的开心,生气也是十分的生气,人们在面对世界时总会将自己的阴暗缺点藏起来,但聂文晋偏偏要把最恶劣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他好像天生就缺失了人类应有的羞耻感。
因此商渝早就习惯于他接在所有甜言蜜语之后的贬低斥责,也能接受柔情蜜意后的第二天开车到酒吧把跟男男女女激吻的聂文晋哄回家,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懂事与逆来顺受,他才能在聂文晋身边待了三年之久。
在此之前,聂文晋的恋爱时长最高记录是四个月。
除了商渝,没有人能接受他长期且永远没有尽头的起伏情绪,他会在做完后毫不留情地把恋人赶出房间,也会在对方说出什么令自己高兴的话时直接精虫上脑把人往地上压。
跟商渝现在经历的事情一模一样。
不过相比起来这是最省力的办法,商渝想,对于聂文晋来说这是最好的镇定方式,就像一条精力充沛的成年犬找个合适的地方发泄完精力后就会很安静地躺下一样,聂文晋会在事后给自己差不多半天的喘息时间。
再说了,聂文晋的技术很不错,除了一些癖好令他难以忍受外,的确是一个很完美的床伴。
于是商渝配合地搂住身上带着浓浓酒气的沉重身躯,习以为常地在这种混乱无序的生活中得到快乐。
直到快结束时,他突然被聂文晋掐住了布满潮热汗水的脖子。
“亲爱的,”商渝在骤然的窒息感中睁大眼,听见聂文晋粗重的喘息喷在自己耳边,“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但他却没办法回答聂文晋的话,只能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终于在濒临晕厥时感觉道脖颈一松,新鲜的空气跟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的极乐一起到来。
聂文晋闷哼了声,渐渐平静下来。
“聂文柏最讨厌同性恋。”
他说着,从商渝身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商渝仍然空白一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