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在巴黎做工程师吗?”盛闻景问。
沈望点头:“偶尔也会去非洲援建,刚毕业在非洲待了三四年。”
艺术工作者是理想家,但听沈望描述自己的从业经历后,盛闻景觉得他才是理想主义者。
沈望在援建期间计划进藏旅行,援建结束的第二天便踏上回国的旅程。
他将当时的照片找出来给盛闻景看,盛闻景不可思议道:“一个人旅行不孤单吗?”
“不是我一个人。”沈望淡笑道:“还有……”
话未说完,盛闻景看到沈望手指无意点到退出键,手机相册大部分照片密密麻麻地挤在一掌大的屏幕中。
沈望身旁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他搂着沈望的胳膊,笑得张扬而肆意。
那是。
盛闻景失声。
汤驰逸!
不,是年轻时还带着学生气的汤驰逸。
汤驰逸甚至穿着高中校服。
“汤驰逸被学校退学后跟我一起横穿藏线,穿着校服逃课来机场找我,躲进我的后备箱里以为我没发现……是个无赖。”
总之是个无赖。
盛闻景与他们都是初次见面,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只能回家后找顾堂讨论。
他躺在顾堂腿边,顾堂将洗好的蓝莓喂给他,盛闻景边嚼边说:“虽然沈望和汤驰逸性格截然相反,但好像又都一样,自来熟。”
“汤驰逸和顾时洸结婚图什么?”
盛闻景不禁感叹,看汤驰逸对沈望的态度,沈望看汤驰逸的眼神,总觉得这两人还有猫腻。
“汤驰逸是为了拿回属于他的财产才和顾氏合作。”顾堂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翻到背面继续看。
“但汤驰逸似乎认识我。”盛闻景说。
“汤驰逸调查过所有人。”顾堂答:“甚至还有吕纯的家庭背景。”
盛闻景愣了愣,听顾堂继续道:“汤驰逸投行出身,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如果你和他接触多了会觉得他适合做合作伙伴。”
汤驰逸还年轻,想得到属于自己却被夺走的东西太难,他不得不选择与顾氏合作。
他用一整条珠宝生产链许诺顾氏,只要顾氏帮助他获得他该得的东西,他还给顾氏的必定远远高过承诺的价值。
入夜盛闻景昏昏欲睡时,顾堂忽然记起了什么,他推推盛闻景,问盛闻景是不是已经见过顾弈了。
盛闻景困得要命,在顾堂接乱不断的提问中陷入沉睡。
顾堂无奈地帮盛闻景盖好被子走出卧室。
他还有工作会议,大约两小时后才能得到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国内生意由钟琦照看,这部分是顾堂亲自打理扶持的,并没有任何问题。但顾氏在海外的产业着实错综复杂,他处理起来颇为吃力,再加上顾弈从中作梗。
提交给警方的数据中涉及机密,顾堂这几日一直在警方与顾氏之前周旋,既要查账,也得瞒住那群精明了一辈子的董事会。
期间,顾时洸单独找过顾堂。
他坐在哥哥办公室的皮椅上,双腿搭在桌面,整个人缩在椅子里打游戏。
顾堂结束会议推门便看到顾时洸骂了句什么,紧接着狠狠踹了下办公桌,说:“妈的。”
“来公司怎么不打招呼。”
顾时洸动了动身体,说:“老头总不许我出门玩,好不容易逮到他应酬的时间,哥,待会我要去游戏厅见几个朋友。”
“之后去喝酒?”顾堂脱掉西装,从冰箱中拿出矿物质饮料,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顾时洸扁扁嘴,道:“喝酒就算了,他们那群人千杯不倒,我还得弹钢琴,对了,下个月电视台的那个节目总决赛怎么没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