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喝了点汤,身上暖和了点,他看了看表,现在才八点多。
宋白吃的很快,南瓜粥只喝了半碗。他觑了季随云一眼,放下汤匙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季随云皱着眉盯他一会:“你着什么急。”
宋白垂下眼睛,声音很轻:“我今晚想早点回去。”
季随云想克制怒气,所以他不看宋白,紧紧把目光定在餐桌上成套的描黛边兰花骨瓷餐具上。
宋白不明白季随云的意思,站了一会见季随云不置可否的态度,试探着转身离开了。他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稀里哗啦的一阵巨响。
汤汤水水的连着瓷片碎了一地,季随云端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
“回去?”季随云冷笑:“你还回的去吗。”
季随云猛的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你回去,正好顺便把陆伏成的猜测变成现实。你可以劝他忍,可你还得压在我这小十天,这十天我都能放你回来。哦,你天天带着肮脏的痕迹回去,哪个男人能忍的住?你要是看不住陆伏成,我不介意他找来的时候告诉告诉他什么叫后果。”
怎么可能有男人能受得了爱人夜夜躺在别人身下,越是深爱越是难以接受。指不定就不计代价的弄出点极端的事。
宋白也没反驳,同样没了坚持。他木木的点点头,盯着满目的狼藉看了会儿转身去找了东西来收拾。
季随云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宋白,心里有一块直抽抽。他沉声道:“别弄了。”
“有味道,等明天再来人收拾估计满屋的味。”
季随云也知道,但看宋白恍恍惚惚的样子就生怕他走神伤到手。
“别弄了。”季随云又说了一遍,顿了顿还是补充道:“我来弄。”
宋白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快的让季随云很难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什么情绪。
宋白还是把东西放下了,但他也没走,站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看着季随云。
宋白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什么猜测,但他不敢确认。一旦确认了,对宋白来说是灾难,同样也是最有力的自保的手段。
季随云也没赶他,看起来竟然比刚才放松愉悦了一点。季随云哪干过这种活,几个失神间手上就割出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宋白忽然走开了。
季随云心上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他边收拾地,边细细的体味这点陌生的酸涩。
可很快的,宋白竟然又回来了。他手上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间房里的小医疗箱,眼睛里带着些欲语还休的意味看着季随云。
季随云在变,宋白也在试探。
“……手,弄一下吗?”
季随云忽然笑了:“好,等我收拾完再弄。”
宋白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看季随云收拾。
季随云的动作快了很多,冒冒失失的,像孩子一样。
地上很快收拾干净,季随云又去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油腻的手之后才坐在了宋白面前。
宋白也不多说话,他打开医药箱找出几样用得到的东西。
宋白一手轻轻握着季随云的手指,一手拿着碘伏棉签在细小的伤口上消毒。
季随云只感觉被宋白碰到的地方像过着电,酥酥麻麻的顺着脊椎攀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明明只是这样简单而单纯的动作啊。
“是疼吗?”宋白感觉到那点轻颤,出口问了问。
“不疼,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