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伏在宋白身上,大早上就么腻,挺容易出事儿。他干脆两手掐着宋白的髋骨极下流的挺了挺胯:“你要是想躺着就给我躺老实了。”
宋白皱了皱眉,偏过头,那副神情和挨着个垃圾堆没什么两样,他甚至连睁眼看季随云一眼都不耐烦:“你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大早趴人身上发。情,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他还觉得出口留了点委婉,其实是想骂句疯狗。
季随云像被兜头泼了瓢冷水,但到底是忍住了恼火,任闷气烧的胃都难受起来,火也没冲宋白发:“好心叫你吃早饭,做什么这幅刺猬样子。”
宋白伸着胳膊推他:“我这就过去。”
季随云也有些自讨没趣,抿紧唇下床去浴室洗漱。有多长时间都没吃过这么大闷亏了,季随云记不得,他只觉得宋白太难讨好,偏偏这不大点的孩子竟还会打蛇上棍那套。这样想着,气却是渐渐没了,只剩下无可奈何。
张嬷也是颇有些眼力见,见季随云这个时间没出来,就猜想到他可能要在家吃早饭,抱着点有备无患的心,早餐弄得精致丰盛。
季随云比宋白早几步下楼,坐在餐椅上时心里却在思量着要不要把老宅几个用得顺手的厨子弄过来,季随云有点心理准备了,这两个月之后要留宋白的话这孩子肯定会闹得厉害点,看样子宋白似乎对季随安是真心喜欢的,到时候就把宋白在这里关一阵,让季随安哄一哄他。季随云自认他的心到底还是软了很多,手段比起他更年轻那会儿也柔和了。
“今天要跟我去公司转转吗?”季随云递给宋白一杯牛奶,漫不经心问。
宋白摇摇头:“我要在家织毛衣。”
他这句“在家”把季随云隐晦的心思抚的很顺,脾气都好了:“顺便给我织一条围巾吧。”
宋白挺诧异的窥他一眼,季随云什么好材质的奢侈品围巾没有,犯得着还争这几十块一两的毛线织的围巾吗。
宋白觉得季随云不是有毛病就是故意挑事,摇着头不理他。
“小没良心的,一条围巾都舍不得?”
宋白跟了季随云以后越来越恶心牛奶,他自己倒了碗豆浆凉着,也没真惹恼季随云的心:“不是不给你织,是没时间了。”
季随云嘲弄般无声的笑了笑。他内心深处邪恶的火起,不知道宋白所期待的两个月之后只是更厚的一道围墙之后,这小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要是再傻兔子一样念叨着什么没时间,季随云可能会忍不住剥了他一身雪白柔软的兔子皮。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季随云按捺住心思,淡淡道:“午餐多吃点。”
宋白点点头,木木地把剩下的一块豆沙饼吃完就想上楼去找昨晚收拾好的毛线了。张嬷不声不响地收拾桌子,宋白走到她旁边时脚步微顿:“阿姨…炒菜的话可以别放糖吗?”
张嬷过了一会儿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她看定了宋白,用那种很不礼貌的毫不收敛的目光把宋白从头打量到脚,她冷冷地用方言咕哝了一声:“小浮尸。”
宋白全身哆嗦了一下,他无意识的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宋白几乎是躲开了。
她的厌恶那般明显直观,宋白真的害怕了,害怕的想跟她稍微缓和一点关系都不敢,宋白本来是想搭个话寻个由头把他妈妈邮来的小咸菜也送给她一瓶,告诉她其实小地方走出来的孩子也是有几分骨气和十分苦衷。
宋白慢慢走上楼,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伸手去拿毛线,这时毛线下的手机才露出来,有一个未接来电。
宋白没当回事的看了一眼,瞬间就精神起来。他连忙回拨过去。
几个呼吸间,那边接通了。宋白一时没敢出声,他竖着耳朵听话筒那边传来的陆伏成的呼吸声,心跳快的厉害。
“…成成。”宋白轻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