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庭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数次摁在枕头里,郁清灼一度有过濒死的窒息感。
他叫过梁松庭的名字,索求他的吻,却没有一次如愿。
郁清灼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不少,倒也不是那么经不起折腾的。到后来他真是给弄得快崩溃了,心里反而有个念头愈发强烈。不要去求梁松庭,不要求他停下,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是他要上梁松庭的床,横竖受着就是了。
梁松庭上了他,但不代表就此原谅了,他们之间不会以这种方式一笔勾销......
郁清灼脑子里过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主卧门外传来渐渐走近的脚步声。郁清灼还没做好面对梁松庭的准备,在卧室门被推开的同时,他一下闭起了眼睛试图以装睡糊弄过去。
梁松庭停在床边,无声站了会儿。因为窗帘还关着,房间里并不明亮,但郁清灼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喉结处还有昨晚被咬出来的血印子。
大夏天的,衣物都很薄,这怎么见人。梁松庭想着,对于自己昨晚的失控有些无奈。
他伸出手,食指微曲着,捋了一下垂落在郁清灼前额的头发,说,“醒了就起来,早饭在桌上。我要去一趟工地,你自己没问题吧。”
郁清灼的装睡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床上那位还在自欺欺人地闭着眼。梁松庭也不想勉强郁清灼现在起来,说完就准备出去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瞬,郁清灼突然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庭哥,给件衣服吧。”
郁清灼睁开眼,看着梁松庭。他的眼眶一圈是红的,按说屋内这么暗,梁松庭不该看得出来,但梁松庭就是这么觉得。
郁清灼抿着嘴唇,眼神显得很乖。好像昨天晚上给教训得服帖了,就算嗓子哑了,身上没一处自在的,他也不会说出来,只是找梁松庭要件衣服。
梁松庭拨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整体衣柜边,拉开其中一扇门,“要穿什么自己拿。”
郁清灼点点头,坐了起来,毯子随之滑落至他腰下,那半裸着的上身和各种淤痕一下映入梁松庭眼中。
梁松庭避了避视线,没再说什么别的,这就出去了,走到玄关处他又接了一通电话,手机那头的同事催促他尽快赶到工地。
等到郁清灼穿好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卧室,梁松庭已经离开家了,也没多余给郁清灼交待什么。没说让不让他留下,没说怎么锁门,没说前一晚睡过了从今往后又算是什么关系。
郁清灼走进餐厅,桌上摆着温热的米粥和几样小菜,其中一道虾仁拌黄瓜是郁清灼喜欢的,梁松庭以前经常做。
郁清灼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盛出一碗粥,开始安安静静地吃早饭。
其实他没什么胃口,吞咽也有些困难,但这些菜是梁松庭的厨艺,他有六七年没吃着了。郁清灼想念这一口,做梦都想过,现在不管能不能咽下去,也要尝尝味道。
喝粥的同时,他也在慢慢打量梁松庭住的这套房子。整屋一体化的装修风格很简洁,带点原始的工业风,家具成色看着都很新,估计房子买了不多久,也就是最近一两年的事。
当郁清灼的视线移至电视柜那边时,忽然定住了,柜子最下面一层的隔断里放着一只挺眼熟的做旧纸袋。那是他送给梁松庭的生日礼物。
袋子还保持着送出时的状态,没有拆封,原样地被放在柜子的角落里。
郁清灼的心往下一沉,礼物送出快一个月了,梁松庭一直没拆开,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后面再吃什么,他都不太尝得出味道了,一碗粥喝完,他去厨房洗了自己用过的餐具,又将余下的菜放进冰箱。
原本郁清灼有过留下的打算,想着等到梁松庭回来,余下的半天周末还能和他有些相处的时间。但这份原封不动的礼物让他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收了收,昨晚是他不请自来的,今天还是该识趣的离开。
追人这件事,任重而道远。等到什么时候梁松庭自愿把礼物拆了,或许郁清灼能留下了陪他过周末。
郁清灼走的时候没给梁松庭发信息,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之后的几天时间,郁清灼待在研究所的时间很长,一般都是到晚上bā • jiǔ点才离开。
由他负责修复的那幅十三陵地图已经接近尾声了,正在进行装框前的大裱。郁清灼这些天几乎都伏在修复台边,为地图和衬纸的搭口做接合。一米多长的原图要在边缘纹理上与衬纸尽量贴合,需要极大的耐心,伏案时间久了,眼睛和身体都有些透支,这几晚离开研究所时,郁清灼只剩下一种心如止水的疲倦感。
“造诣”的助理小舟在晚上九点给他打来电话,郁清灼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