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装修设计,那用上床来换吧。说起来是很轻贱人的一场交易。梁松庭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郁清灼每接近他多一次,就觉得自己更放不下这个人了。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真爱也来得太容易,那时候很多妥协都是梁松庭做的,分分合合好几次都是梁松庭极力挽回,郁清灼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像梁松庭这样的男朋友应该多么珍惜。
郁清灼较劲想了一会儿,把自己想明白了。
一段关系冷掉这么多年,从最简单直接的上床开始也挺好。身体贴近了,灵魂应该也相去不远。
晚上出门前,郁清灼认真拾掇了自己,选了身合衬的衣服,也照例去花店买了束白玫瑰。晚上十点整,他出现在梁松庭家楼下。
来之前他给梁松庭发过信息,说自己出门了,梁松庭没回。
上一次郁清灼是跟着同一栋的邻居出入顺道进去的,今晚他比较光明正大,就在楼下给梁松庭打电话说到了,梁松庭给他开了门。
除了一束玫瑰,郁清灼还带了些酒,沉甸甸地提在手里,红的啤的都有。
他和梁松庭见过这么多面,还没一起喝过酒。郁清灼觉得酒精能放松很多东西,而且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一想起今晚还要再做,潜意识里有些惧怕。上次那股疯狂的劲还没缓过来,郁清灼需要一点酒精的麻痹。
走到梁松庭家门口,门是半开着的,郁清灼出于礼貌先敲了敲门。
梁松庭正在客厅里接听一通工作电话,郁清灼进屋以后没有打扰他,拿着花去了厨房。
过了几分钟,梁松庭也走进厨房,郁清灼正在修剪玫瑰的根茎。他回过头,问梁松庭,“有花瓶么?”
梁松庭有些无奈,但还是去客厅里找了一个瓶子,让郁清灼把花插上了。
继而清灼就提议要跟梁松庭喝点东西,还把自己带来的几瓶酒都摆在了茶几上,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的不自在看起来很明显,就是那种明知道来了就要zuò • ài,又想尽力表现得自然一点的局促。
梁松庭很少见他这样,觉得他邀请自己喝酒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一面递了个开瓶器给他,说,“你这酒量跟我喝,不会十分钟就倒了吧。”
说十分钟都是给郁清灼面子,梁松庭以前真就见过他只喝完一瓶,头就磕在桌上了。
郁清灼启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梁松庭一瓶,说,“不至于,这些度数都不高,我喝了还能跟你聊到十二点。”
梁松庭懒得戳穿他,接过啤酒就喝了。
郁清灼觉得今晚开场的气氛还不错,而且酒一旦喝上,总能显得关系亲近一些。他开始找话题和梁松庭聊天,聊自己在英国的学业,也聊古籍研究所的工作,聊去大学讲课时的趣事,聊各种生活里的过往和近况,唯独不敢聊那一年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