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点着他们,“带走!”
“等等!”
孟一做了两次深呼吸,眼球快速转动着打量这一圈人,过了两秒他倏的笑了,对着大高个儿舔了舔唇,“行啊,我一定表现好。”
“呦,”大高个儿喜笑颜开,伸手就要来摸他,“还挺识趣儿啊。”
谁知孟一突然暴起,整个人凌空纵跳,屈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裤裆上,胖橘变成了胖狼。
“耍耍耍!几把都没满月你耍个大西瓜!”
他落地之后又“梆梆”给了大高个儿两脚,然后扯了陈凛的绳子把人推出去,“跑出去报警!”
旁边有人抓住他胳膊,狠狠往地上一抡,孟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半边身子都撞麻了,生理性眼泪霎时泅了满眼。
模糊间,他看到有人攥着根撬棍朝他挥了过来,银色的粗铁泛着冷寒,直直抡向他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陈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瞪着那双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啊啊大叫,不要命似的扑上来,用胸口护住他的头。
撬棍距离陈凛后背只差毫厘,孟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余光突然瞥到头顶的高空划过一道抛物线,紧接着“砰”一声刺耳的脆响炸开在耳膜,挥着撬棍的人惨叫倒地,整个右手血流不止!
而在他脚边,躺着一个摔碎的厚底玻璃酒瓶,从高空抛下来,不偏不倚砸在他手腕上。
周遭陷入短暂的安静,在场众人的心脏都猛跳两下,提心吊胆,四处张望。
“谁?”其中一个打手最先反应过来,举着撬棍抡了整整一圈,凶神恶煞地质问:“谁扔的酒瓶?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我。”
一道低沉的话音落下,孟一循声抬起眼,正看到他们头顶正上方的方形木窗完全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到窗前,肩背挺阔,穿着黑背心,耳边蓝牙耳麦的绿光闪烁不停,烟草火星被他夹在指尖,手腕一抬,夜幕划出一道窄光。
他的胳膊随之探出窗外,喷张的肌肉上甚至能看到那条凶巴巴的青筋。
孟一看清那只手的一瞬间瞳孔猛缩,面色顿红,条件反射地夹紧屁股——
“操。”
是他!
难顶。
作者有话说:
你确实顶不上,只能他顶你_
——
开文啦,是酸酸甜甜的小故事,前期攻宠受,后期受追夫,没什么大虐点。喜欢点点收藏耶。
下滑有二更。
有在等这篇的宝儿滴滴一声打个卡可以耶(〃ω)
第2章十七下
情绪是会跟随记忆存档的,平时隐而不动,可一旦被什么奇妙的记忆点触发,就会瞬间拉回到某个时刻。
那只手就是孟一的记忆点。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被那只宽厚、粗糙、野蛮又强横的大手打在屁股上是怎么一种羞耻的体验。
脑袋里铺天盖地奔涌出来的羞赧和恼怒,甚至把他深陷险境的恐惧都冲散得一干二净。
小小的记忆碎片里关于疼痛的存档并不多,反而孟一鼻尖翕动时,恍惚间又嗅到了那股雪松混合着柳橙的味道。
是楼上那个男人冷着脸压下来时溢散出的木香。
那大概是三个月前,他生日当天。
孟一再一次因为拨通电话后没有使用敬语,被他养父剥夺了半年一次探望母亲的权利。
从七岁开始,被领养的第二年,他就再也不被允许踏进家里一步,只能住在隔壁的小阁楼里,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近些年更是少得可怜。
一年就两次,那人也不愿意让他进去。
他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风筝,引线被人剪断了,他就顺着风飘起来。
飘着飘着就飘到了酒吧,可能是望江,也可能不是,他的记忆全都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两件事。
一件是他蹲在马路牙子上喝酒,突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给他扔了两张纸币,让他进去喝,说街口风大。